戚永年被元正的氣場給震驚了。
本以為眼下的元正,正值用人之際,應該會對自己非常的諂媚,哪裏想得到,竟然是如此的穩如泰山。
稷下學宮裏的學子,在眼下的大爭之世裏,的確有很多還算是不錯的出路,可想要在廟堂之上謀取個一官半職,真的是比登還難。
將學宮裏的學子放出來,在地方軍閥上,或是在其餘的隱秘陣營之中,施展出自己的才華,是戚永年眼下最想要做到的事情之一。
可問題在於,當今陛下明明知道戚永年的心裏作何想法,卻偏偏裝聾作啞。
人才,有些太多,而還算是不錯的位置,又有點太少了。
元正這個門庭,算是一個不錯的門庭。
戚永年的心裏略微有些後悔了,當初應該就在塘岸鎮裏埋下一個伏筆,可惜,當時的戚永年也沒有想到元正會走到今時今日這一步,更沒有想到,元家的兒子,在人生道路上,如此的分道揚鑣。
元正一直都覺得戚永年是一個很不錯的人,但是有一點不可否認,戚永年和元正之間,總歸是立場不同。
起碼,戚永年不知道元正到底想幹什麼,是有帝王之誌,還是,隻是因為自己是一個庶子,要證明給這個下看看,庶子,也可以成就大氣候。
他不知道元正的心裏到底有沒有大多數庶子都有的怨氣。
戚永年來了,要給自己送來大量的人才,這本來是一件好事。
可眼下的元正,得到了舊南越之地不假,可立足未穩是真。
這個時候,不管是鍾南,以後是元正還是蘇儀,都比較謹慎,一步棋走不敢走錯。
缺乏文官,缺乏武將。
這些都不是問題,往後在戰爭當中,隻要打贏了,想要得到的,幾乎都可以得到。
戚永年道:“其實我來這裏,還有另外一件事,想要詢問於你,可我知道,你也不定會回答我。”
元正道:“既然是前輩要問我,我能回答的,自然就要回答。”
戚永年意味深長的問道:“你的另外一個師傅究竟是誰?”
元正倒也不意外,如戚永年這樣的人,知道這樣的事情,反而很正常。
這個底下的真正的名宿其實沒有多少。
戚永年是其中一個,鬼穀子也是其中一個。
名宿和名宿之間,哪怕沒有見麵,可也能通過對方弟子的所作所為,而心生感應。
戚永年的心裏想過很多人,始終都不確定元正背後的師傅到底是誰。
鍾南背後的那一個人,戚永年心裏大概已經有了答案,尤其是知曉鍾南還有一個女友叫做蕭子珍的時候。
可元正這裏,一直都是雲裏霧裏的。
元正反問道:“我的師傅是誰,難道就真的那麼重要嗎?”
戚永年嗬嗬笑道:“名正言順,總有名正言順的好處,我要是知道你的師傅是誰,也就能夠推算出來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樣的事情,也好放心,將我稷下學宮裏的學子,安排過來。”
“你之所以沒有點頭答應,甚至對我有些戒備之心,也是害怕,我派過來的一部分學子,會對你造成不利的影響,這本來是一件好事,可你現在麵對的壓力很大,不得不謹慎一些,你沒有做錯什麼。”
元正應道:“我可不可以這麼理解,你是名宿,如果我的師傅也是名宿,你就會對我放心,與其對我放心,還不如對我的師傅比較放心。”
戚永年笑道:“難不成,你對自己就那麼沒有自信嗎?”
元正哈哈笑道:“前輩這話就有些見外了,我雖不才,可如今也算是成為了一方諸侯,我腰間有名劍開花,胯下有萬裏煙雲照,又有境高手是我的授業恩師,麾下更是有境高手替我征戰沙場。”
“自信這種東西,我一直都不缺乏,可前輩一直都在試探我,我也搞不清楚前輩的人生誌向到底是什麼。”
“我心裏所想的事情,和前輩心裏所想的事情,歸根結底,多少還是有些出入的。”
戚永年一陣無語,這個家夥,想要試探出虛實,也沒有那麼的容易。
夏季要到了,舊西蜀那裏,已經開戰了,武王元鐵山不出意外的拿回了永昌平原,可若是想要拿下青州之地,今年是分不出勝負了。
三位大秦的親王壓陣,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按照時間來算,元正有的是辦法,給自己麾下招攬人才。
也許以前有些人才,不願意進入雲端之巔的麾下,也僅僅是因為,雲端之巔沒有成氣候,可現在的雲端之巔,也還是有好幾十萬大軍的。
哪怕賬麵上的實力,和實際上的實力不成正比,可吸引人才的地方,往往都是賬麵上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