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個嬌弱的姑娘,要真嫁給孟達生,就不知她擔不擔得起當家主母的重擔?
等一下,黎淺淺忽然反應過來了,“孟達生該不會想著,讓棠姐姐去給她治病吧?”
鳳公子點頭,“你想得沒錯,他記得你也是早產,自身體不好,常常生病?”
“我沒有常常生病,隻是胎裏帶弱,所以表舅和藍先生商量著幫我調養身體。”她頓了下,揚眉問鳳公子,“他該不會想要如法炮製吧?”
鳳公子笑,“他是想,不過大嫂看過魏七姑娘的脈案,她年紀太大,就算湊齊所有藥材,效用應該也不太好,你那時還,所以效果極佳。”
就算如此,當年用剩的藥材,早就被藍海挪去他用。
現在魏七姑娘要做藥浴,所用材料就得重新收集,還有,魏七姑娘已經二十一歲,當初黎淺淺未滿十歲,她用的藥浴方子,是藍海為她量身定做的,所用藥材也是精心挑選的,要照單全用在魏七姑娘身上,隻怕不太適合。
除此之外,孟達生要藍棠為魏七姑娘調養身子,黎淺淺聽了後就覺得不怎麼舒服。
轉和藍棠起此事,藍棠笑著回她,“那事啊!我給推了,魏七姑娘的體質比起你,那是差太多了!她自落草就沒人為她調養過身子,那底子虧空得厲害,孟達生要真娶了她啊!怕是沒精心調理個十來年,是懷不上孩子的。”
黎淺淺訝異的張大了嘴。
藍棠伸手幫她閉上嘴,“仔細蟲子飛進去。”
“這麼虛啊?”黎淺淺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問。
“那可不?我聽,她娘生下她之後,就扔給奶娘照看,看都沒看這女兒一眼,做完月子人就回北晉,那姑娘還是個嬰兒呢!就這樣被丟在她祖母的娘家。”
人隔輩親,但在魏七姑娘身上那是完全不適用的,再了,她親爹親娘都不睬了,更何況親爺親奶,他們兒孫眾多,這個孫女身子不好,又長在南楚,不準那就去了,因此誰也沒把她放在心上。
不過話雖如此,但到底是自家女兒,魏少門主還是派了人照看著女兒,門主夫人娘家也時不時派人看顧,因此魏七姑娘在南楚的日子過得還算自由自在。
祖母娘家人雖是親戚,但不好管著她。
明華門派來的人,背後主子遍及各房頭,個個都想拿捏魏七姑娘,畢竟是嫡出的嘛!
而且若真被其他房頭的人拿捏住,也算是讓少門主夫人沒臉不是?
然而這姑娘完全不聽他們指揮,還仗著身子不好,動不動就給這些人臉色瞧,氣得這些人就想著把人弄回主子的地盤去。
等回了明華門,上有正經長輩管著,看這姑娘還如何囂張,也好讓這姑娘吃吃苦頭。
誰知這姑娘身子實在太差,忽悠著把人弄出門,沒半就得著急著把人弄回來,然後就是延醫吃藥,好一陣人仰馬翻,足叫人再不敢亂出主意。
其中最積極的,當屬那年那位平妻表妹了!
當初她趁少門主夫人懷胎爬床,成功成為表哥的枕邊人之一,不曾想,這樣的男人能接受一個,自然也能接受第二個以及之後的無數個。
回到明華門之後,少門主陪母親回娘家省親,少門主夫人推在南楚生產時落下了病根,身體欠佳不便出遠門,讓表妹平妻陪同。
表妹平妻還以為得了便宜,歡歡喜喜的陪著丈夫和婆婆,一起回了婆婆娘家。
萬萬沒想到,在那裏遭遇了少門主夫人當初一模一樣的事情。
半道上她就被診出懷孕了,然後就是艱難的孕吐過程,好不容易熬到了婆婆娘家,總算可以好好休息了,誰知婆婆的侄女與表哥對上眼,就如同她之前一樣,雷勾動地火啊!那叫一個熱烈。
表妹平妻那會兒有爹娘、祖父母撐腰,極其強勢的把懷孕的表嫂氣得差點產,後來雖安了胎,可最後還是被她氣得早產。
而她,卻沒有表嫂的好運,因為婆婆早看她不順眼,認為是她的婆婆授意,故意要讓兒子媳婦離心,好達到老太太控製孫子的目的,因此她帶著兒子和眼中釘一起回娘家,就用侄女如法炮製一番。
隻是表妹平妻沒有少門主夫人好運道,她沒撐住,早早被氣得產,而且在坐月的時候,還時常動怒,因此傷了底子,從此不孕。
表妹平妻最後就如同當初少門主夫人一樣,眼睜睜的看著另一個表妹進門與自己共夫。
她那叫一個氣啊!
人家有親姑母婆婆和丈夫撐腰,很快就懷了孩子,不久便生下一個白白胖胖的姑娘,這個丫頭排行第八,是魏家的開心果,魏家上下把這姑娘寵上了。
眼看著她得寵,表妹平妻氣得半死,可也無可奈何,就連姑祖母也不護著她,誰讓她不爭氣呢?
如果老太太的手段沒被兒媳看穿,那還好,偏偏被門主夫人看破,結果那婆媳兩對自己的態度變得疏離冷淡,老太太還不能指責她們什麼,畢竟是她先做初一,難道還不許人做十五?
本來老太太也不會輕易認輸,可誰讓老門主那會兒病了呢?
原本高高在上的老太太,突然一下子麵臨丈夫不久人世,這個家終歸要輪到兒子媳婦當家的事實,縱使兒子孝順,但內宅是兒媳當家啊!她就算不放權,又能再把持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