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條細細的金線從二丫的胸口向四周擴散,二丫的血慢慢的溶解開始流動,全身一點一點的又暖和過來,讓她十分舒服,這種感覺比剛剛還強烈,她能清晰的感覺自己的身體強壯不少,眼睛似乎也更明亮了。

棘叔正在與骨頭的疼痛做鬥爭,忽然覺得周圍一暖,似乎沒有那麼疼了,他立刻一鼓作氣,站的更加挺拔,利用身體的體能與疼痛抗爭,沒有想到那疼痛迅速消退了,他居然在這裏,突破了,頓時覺得全身都舒服起來,巨大的疼痛過後,他挺了過來,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變強了,而他手臂上的血線在大雨下,由深紅色慢慢轉為暗紅色,大雨的衝刷下,暗紅的血線閃耀著詭異的美。

這時候茅屋的門被推開了,村長走了出來,後麵跟著一個老嫗。

村長也是穿著一身獸皮,是野狼的皮,黝黑發亮。而老嫗和村裏其他人不同,她身上穿的不是獸皮,而是一件灰白色的麻衣,寬敞的麻衣,頗有一些飄逸的感覺。

她就是二丫的阿媽,村裏唯一的神婆醫者。

二丫看到阿媽出來了,臉色不太好,她顧不得站姿,跑了過去。而棘叔也抖了抖全身,頓時骨頭哢嚓哢嚓的一陣響,來到了村長身邊。

村長看到棘叔,突然瞳孔一變,“你,你,你突破了?”

棘叔還是一臉嚴肅,不過嘴角微微上揚,點了點頭。

陳阿媽也驚異的看了一眼棘叔,揮了揮手,讓棘叔過來。

棘叔恭恭敬敬的站到了陳阿媽跟前,高大身軀的他,麵對矮小佝僂的陳阿媽深深的彎下了腰,阿媽的手搭在了棘叔的頭頂上,片刻之後,她收回了手道:“體者一級後期,阿棘,今日你有大造化,回去好好修煉鞏固,我們天遊村有可能出第三個體者二級了。”

棘叔這一刻,臉色再也保持不了嚴肅,微笑了起來,朝村長和阿媽伸出了右手,比劃了那個手勢,村長和阿媽也伸出了右手。

隻見村長手上赫然有兩條血線,一條暗黑濃重一條淺紅纖細,而陳阿媽幹枯的右臂上居然也有兩條血線的樣子,隻是她手上的血線若隱若現,有些模糊,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隻有二丫的手臂光光的,白白的,什麼都沒有。

收回手,棘叔頭也不回的走了,他這是要去修煉。

村長跟阿媽點了點頭,也離開了,沒有看二丫,村長是村裏除了阿媽外威信最高的人,看他的血線就知道,他就是體者二級,是如今村裏最強的人。

他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很親切,隻是今天不知道為何,沒有跟二丫打招呼,估計和阿媽說什麼,沒有談妥。

阿媽頭上的白發落到了臉上,似乎更憔悴了,二丫跟在她身後,一起進了木屋。

木屋裏,有兩張簡陋的木床,一張鋪著麻布,一張鋪著獸皮,鋪著獸皮的那張床是二丫的。

除了床,還有很多木雕人偶,各種模樣表情的,活靈活現。

阿媽喜歡雕刻,她如今不修煉的時候就在雕刻木頭,仿若永遠雕刻不完一樣。

她的手如枯枝一般,沒有血肉,幹幹的皮包骨,可是雕刻的時候卻很靈活,二丫從小跟著阿媽,也喜歡雕刻,隻是二丫雕刻的東西和阿媽的不一樣,阿媽雕刻每一樣東西,都像是有生命一般,二丫每次雕刻,都出不了一個成品,模模糊糊。

阿媽每次雕刻的時候,總是很投入,她喜歡坐在門口,在陽光下,不停的雕刻,發白的頭發掉到臉頰,她也不管,這時候她就是一個極其普通的老嫗。

二丫喜歡阿媽雕刻的時候,坐在她身邊,很暖和。

任誰也看不出這個老嫗居然是個體者。

原本天遊村總共有兩個體者二級,一個是村長,還有一個就是阿媽。

同為體者,阿媽卻一點都不強壯,她骨瘦如柴,臉上有很多黑斑和皺紋,如果不是那雙渾濁的眼睛透出一絲平靜的感覺,會讓人覺得這是一個很醜陋的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