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睺慢慢走過冰雪小島,直到那洞口前方才停下。
躬身一禮:“師傅,羅睺求見!”
“進來吧!”
羅睺起身,大步走了進去。裏麵一切如今,有些昏暗,身穿鬥篷之人坐在石窟中間。不過洞窟之中這次並非隻有一人,不遠處一個仿佛豪豬般的身影靠著石壁半躺著,手中提了個酒葫蘆,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正是周成的邋遢師傅。
羅睺微微一愣,沒想到會在此處看到他。
邋遢老頭對著他咧嘴一笑:“不用看我,我找你師傅說說話的!”
“監視就監視,不用給自己找這樣的借口。我若要動手,也不會等到現在了。不過也好,省得還讓我去看著你,你比我的信譽更加不堪。”
身穿鬥篷之人淡淡的說道,再對羅睺開口:“你不用管他,有什麼要說的開口便是。”
羅睺在身穿鬥篷之人麵前跪坐,開口問道:“月老呢?”
昔日是他將月老抓來,此刻卻是不見了影子。那老頭能力雖然詭異,可修為實在不堪,就他個人而言,不可能逃出這冰雪小島的。
“讓他給放走了,不過也無所謂,他已經對我無用了。”
羅睺點了點頭,又開口說道:“真龍領和鳳凰嶺的人馬已經殺上不周山了,仙族的先天道體也應該跟過去了。”
身穿鬥篷之人點頭:“人心如此,都想爭取這一線機會,卻都看不到這一線機會之外的萬分殺機。”
羅睺眉頭抖動一下,接著說道:“我已經準備去天界了!”
身穿鬥篷之人又是點頭:“保重!”
羅睺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眉心跳動,一道道青筋,仿佛活了一般,內心似乎在糾結什麼,隻是不敢問出口。
身穿鬥篷之人微微抬頭看著他:“有什麼要說的,盡管說便是了。”
羅睺腦袋微低,雙手按在膝蓋上,身子微微抖動,好一會仿佛下了莫大的決心一般,終於開口問道:“師傅,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在意我和周成之間的輸贏。”
這問題一出,便是邋遢老頭也停下了喝酒,詫異的看著兩人。莫說羅睺,就連他也覺得身穿鬥篷之人的反應有些太過冷淡了。
身穿鬥篷之人不知道想了什麼,略作遲緩後,正要開口,羅睺又搶著說道:“師傅,告訴我答案,我要聽真話。”
身穿鬥篷之人微微歎息:“為什麼會這樣問?”
羅睺搖頭:“這是我的感覺,我現在要去做的事情,天人公憤,從一開始,我就已經走在了整個世界的對立麵。與世界為敵,連您也贏不了,對我而言,這是一場必輸的戰鬥。”
“我能看出來,你自然也能看出來,可你還是答應了陳磐的賭約,是不是你根本就不在意這場戰鬥的輸贏?還是說你從一開始,就已經打算要輸給陳磐了?”
身穿鬥篷之人不語,邋遢老頭愕然,他知道很多事情,也正因為知道很多事情才會為羅睺所問和身穿鬥篷之人的反應而驚愕。
“告訴我,師傅!”羅睺站起身來,神情無比激動。這問題,他埋在心中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隻是一直不敢問出來口。現在是最後的機會,以後也許再也無法詢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