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嫣原本是顧滄瀾手裏捅向顧君燁的一把利刃,不管是不容於世俗的感情,還是精心掩蓋的身份,都能讓他永無翻身之日。耶律白芷為了那個男人寧死不屈,生出的兒子卻是如此薄情,哼,他顧滄瀾一生何時如此失算過。
重重的冷哼在大殿上回蕩,群臣惶恐,唯恐近來喜怒無常的帝王將怒氣發泄到自己身上。
顧滄瀾見沒人吭聲更為惱怒,龍目往下一掃,喝聲說道:“都啞巴了嗎?安王都打上門來了眾位愛卿莫不是都等著開門投降。”
“臣等不敢。”
不敢?他們若是有一絲忤逆之心,今日斷不會讓他們走出大殿。
“丞相大人呢?莫不是跟他們一樣也無計可施?”顧滄瀾斜眼看著白素逸,又朝一邊的顧君甯瞥了一眼。
被點到名的白素逸抖了抖袍子慢吞吞的跪下擰著眉說道:“啟稟皇上,縱然安王有五十萬人馬也不足為懼,臣聽說了一事,於皇上而言絕對是好事。”
“何事?”
眾人豎直了耳朵等著丞相大人道出真相,不料白素逸再也不開口,顧滄瀾宣布退朝,單獨留下了白素逸。
“太子也跟著過來吧。”
就要跨出殿門的顧君甯聽見身後的聲音頗為詫異,不過既是顧滄瀾發話也就隻好轉身跟上了前麵二人的腳步。
離開皇宮的大臣找到自家的馬車匆匆離去。塗成內湧進的一批黑衣人悄無聲息的潛入幾處眾多家丁守護的大宅,直奔主屋而去。
原本處於弱勢的安王軍馬在柘右手下的強烈攻勢下,逐漸打開了一處處防口接連不斷的湧進城,大街上無邊的廝殺蔓延,點起的火星頃刻間變成大火,措手不及的人們紛紛逃跑,剛剛下了朝的臣子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被遠處的廝殺聲震亂了陣腳,有的甚至已經開始召集妻妾商議逃亡之事。固若金湯的皇城何時變成了如此局麵除了守衛在城牆上的將士沒有人知道緣由。幾匹快馬飛奔出了皇宮,沿著小路出了塗成,卻是奔著仙雲鎮而去。
儀福宮內,長德勸著顧滄瀾趕緊離開皇宮,“皇上還是隨著侍衛們先離開吧,安王的軍隊怕是馬上就要打進來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陛下在,祁國根基就在。”縱然到了如下境地,在皇宮數十載的總管大人依舊打著兩手牌,帝王之爭不死不休,他不得罪任何一人便能在江山變更中保的一席之地,榮寵不衰。隻是這次的一番話卻讓顧滄瀾大怒。
“逃?哼,朕乃天命之人,懼那亂臣賊子作甚?狗奴才,你是在詛咒祁國江山不保,巴不得祁國趕緊滅亡嗎?哼,就算朕成了亡國之君也要讓你們所有人都給朕陪葬。”
“陛下明查,老奴絕對沒有那樣的心思呀,老奴所言句句為陛下的安危。”
猩紅的眸子讓帝王扭曲的麵容更為猙獰,看著跪在地上的人帶著嗜血的殺意,一旁的顧君甯看得膽寒,這樣的父皇真是越來越陌生了。
“父皇息怒,兒臣相信長德公公不敢忤逆父皇。”
“休得替他辯解,來人,將這妖言惑眾的狗奴才拉下去給朕執鞭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