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的提議不錯,朕也覺得,是該為兩個女兒找個好的歸宿了,隻是朕的五女兒呀,被朕給寵壞了,至於聯姻一事,朕,做不了主。”
顧滄銘皺眉。
“朕便回去問問女兒,若是瀲薔與殿下心意相通,朕自成好事一樁。”帝王的眼眸裏帶著寵溺,也讓眾人明白了這個五公主在刑弋心裏的地位確實是非同一般。
顧滄銘也不惱,拱了拱手坐下,“五公主真性情,是滄銘唐突了。”
話說到這兒,一些人未免覺得刑弋有些不識抬舉,兗國剛剛建立,蠻夷部落,自封為王,在慕國和祁國麵前,簡直不值一提,縱然有兩個才貌雙全的女兒,也未免顯得太過不自量力。
夜華如水,酒宴散去後眾賓客魚貫而出,刑弋踱著些許踉蹌的步子走到曳池邊上,兩個素衣女子從岸邊走過來盈盈行禮道:“父皇。”
“可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
開口的是右側的女子,眉眼間的聰穎還帶著些渾然天成的媚氣,似乎隻消一眼,便能讓人就此沉淪其中,不可自拔。
“顧滄銘如何?”刑弋淡淡的開口。
“蛟龍潛躍,焉比鯤鵬。”
“全聽父皇安排。”
“嬈兒,你沒有說真心話。”
刑弋微醺的眸子一瞬間變得清明起來,刑瀲嬈動了動嘴唇,臉色有些蒼白,最終無力的垂下睫毛,輕吸了一口氣。
“三國局勢,風雲隱露,父皇不會讓你們犧牲自己的一輩子去成全家國天下,卻也不能為你們的一生謀劃出坦途。前路如何,且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不要忘了,你們是兗國尊貴的公主。”
曳池一池荷花隨風擺動,溶溶月色映著如花嬌顏,邢瀲薔收了唇角看了一眼旁邊的女子盈盈開口道:“阿姊,容乾晟絕非良人,除非……他不再是與世無爭的平王殿下,而是慕國的國君,後宮三千,爭出一條出路,亦或羈絆住那個男人一生,阿姊,這才是我們的夙命,從兗國建國的第一天起就決定了呢,沒有人能夠逃脫,一生不為情不為愛,時刻準備著奉獻自己的一切,反抗亦或蛻變才是皇族每個人的使命和責任,阿姊,我希望你能夠幸福。”
“玲瓏江山,三千美眷,當真無一人不貪戀?”再抬眼時,曳池隻剩自己一人,薄薄的水汽氤氳升起,夾雜著遠處飄渺的琴音,黝黑的瞳孔望穿薄霧,隻看到一道欣長的身影,立在月色裏,溶成一幅水墨。任水汽打濕了裙角,睫毛上也沾了霧氣。
“爺,該回去了。”
一曲終了,拿著披風的小童從遠處走近來,容乾晟從那團薄霧裏收回視線,披上披風轉身跟著身邊的人離開。
“三公主,五公主,皇弟更中意哪個?”顧滄銘搖著扇子,看著容乾晟離去的方向但笑不語,眼神瞥了一眼身後的男子,露出輕蔑的笑容。
“詩詞歌賦,智謀才情,用在女子身上卻是極大的浪費,皇兄居然還會拿出三座城池來換,損失未免有些太大吧,這樣的佳人,做兄弟的可消受不起,哪裏比得上豔妓舞女,溫香軟玉來的自在可人。”暗黃的臉龐在月光的照射下泛著詭異的白光,漆黑的眼眸閃著瑩耀的光亮,頭顱垂得很低,腳步踩在石板上啞然無聲,留下身後的一對主仆站在岸邊興致正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