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寢室後,邱漾很想對酷奴說聲謝謝,可酷奴滿臉的嚴肅使他怎麼也沒機會開口,很多次,“謝謝”兩個字冒到嗓子口,眼見就要說出來了,最終還是落了回去。
後來,還是酷奴先開得口:“怎麼樣,傷得不嚴重吧。”
邱漾說:“不嚴重,一點小傷沒什麼,謝謝你。”
“別跟我說謝謝”,酷奴說,“吳凱那家夥平時就橫行霸道,我早想修理他了。”
“對了,剛才聽吳凱那家夥喊你的名字,好像叫什麼酷奴?”邱漾問。
“恩,我叫酷奴。”
“酷奴”,邱漾感到有些奇怪,“怎麼會有這樣的名字,你姓酷嗎?”
“這是我自己給自己取的名字,我原來姓薑,後來我討厭這個姓,也討厭我父親給我取得名字,於是就自作主張,將名字改了,改成了酷奴,怎麼,難聽嗎?”
邱漾說:“不難聽,你改名字沒經過你父親的同意?”
“為什麼要經過他的同意,就算他不同意,我一樣要改。”
邱漾看出酷奴說話的神色有些不正常,沒好再繼續追問下去。
“我有事出去了”,說完,酷奴獨自走出了寢室。
酷奴的背影消失後,一個躺在床上的服務員對著邱漾說:“領班,你以後最好別提他的父親。”
邱漾回過頭,發現對自己說話的服務員正是昨天站在休息大廳外的其中一個。
“為什麼?難道他父親有什麼問題嗎?”邱漾問。
“他父親沒什麼問題,不過,他跟他父親之間有問題,領班你不知道,他父親就是咱們的薑經理,聽說為了他母親的事情,他跟薑經理一直不和,甚至不願意跟薑經理住同一座房子,這不,他就每天跑到我們寢室睡覺。”服務員說。
“他父親是薑經理?”邱漾不禁詫異起來,不過仔細想想,方才酷奴也說了,他原來的姓氏是薑,是薑經理的兒子也沒什麼不對,令邱漾真正感到詫異的倒是,薑經理的兒子既然不住在家裏,跑到這麼狹小肮髒的寢室,跟浴場服務員擠在一起。
“喂”,邱漾說,“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你以後就叫我阿藍好了。”服務員說。
“哦,阿藍,你剛才說酷奴之所以與薑經理不和,是因為他母親的原因,他母親怎麼了,你知道嗎,知道就告訴我吧。”說這話時,邱漾似乎意識到得不到答案,但還是問了出來。
“我不知道,酷奴很少跟人說話的,他怎麼會告訴我呢。”果然,阿藍的回答在邱漾意料之中。
邱漾準備繼續跟阿藍聊些關於酷奴的話題,忽然,阿藍對他喊道:“領班,你怎麼了,你頭上在流血,血流得還很快,趕快去醫院看看吧。”
反應過來後,邱漾慌忙拿出包裏的鏡子,一照,豁然吃了一驚。方才還好好的,怎麼說流血就流血了呢,看來自己所受的不像自己跟酷奴所說的那樣,隻是一點點小傷而已。
“阿藍,我去去醫院,待會上班若有人問起我,你幫我解釋一下,我包紮好傷口後就馬上敢回來上班。”說完,邱漾捂著還在流血的額頭,匆匆跑向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