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漾頓了頓,然後輕聲說:“胡主管今天下班時,叫上阿象那小子,一起將小銀拖進了男廁,試圖對小銀進行強暴,我趕到時,小銀正被他們緊緊抵在牆上。”
“你說的是真的?”酷奴問這話時,顯得有些急躁。
“當然是真的,你以為我在瞎編啊,編我也不會編這個。”
“後來怎麼樣了?”酷奴緊接著問。
“後來,後來我給了他們每個人一拳,然後又給該死的胡主管補了一拳。”邱漾語氣沉重的說。
“小銀呢?小銀怎麼樣了?她沒事吧。”酷奴焦急的問。
“沒事,不過要是我晚到一步,那就危險了。”
聽完邱漾的話,酷奴仿佛丟掉了一個包袱,方才聽說小銀有事後,酷奴內心如火在燒,現在火好不容易熄滅了,取而代之的是憤怒,是跟邱漾一樣的憤怒。
所以,原本邱漾一個人的憤怒,經過這麼一段對話後,又多出一個人來。
邱漾從酷奴說話的語氣中也聽出些什麼,心想,這個酷奴對小銀也是很關心的。像酷奴這樣的人,平時幾乎很難見到他其他的表情,總是那副滿臉陰沉的樣子,沒想到也有焦急的時候。
一番對話後,接著宿舍安靜下來。
也可以說,宿舍依然是不安靜的。因為平常我們所謂安靜,通常是指沒有聲音,而在宿舍裏,雖然聲音是沒有了,但依然顯得不安靜,原因出在邱漾和酷奴兩個年輕男人身上。
邱漾躺在上鋪,酷奴躺在下鋪。
一張床鋪的間隔,卻並不能隔開兩個人的心事,邱漾和酷奴此時所想的出奇的一致。其中有憤怒,無疑是對胡主管和阿象的,是對那件暴力事件的,除了憤怒外,還包括憐惜。
對,就是憐惜,而憐惜的對象無疑便是小銀了。
時間在悄無聲息的流逝,如風,如空氣,不發出一絲聲音。
這個不安靜的夜晚,這個時間的囚徒,不知不覺就被時間給拋棄了。
第二天一大早,邱漾又聽到一陣急促的敲擊床鋪的聲音,當然不會是別人,還是酷奴,是酷奴一大早敲擊著邱漾的床鋪,並將邱漾從床上喊起,一同走出了臭氣烘烘的宿舍。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邱漾充滿疑惑的問。
“恩,有點事。”酷奴冷靜的說。
“因為小銀的事。”
“因為小銀?怎麼了?”邱漾繼續問道。
“你昨晚不是說要繼續教訓胡主管跟阿象嗎?他們那麼對待小銀,隻幾拳怎麼行。”酷奴說。
“是的,我這一晚上都在想,該怎麼繼續教訓他們。”
“我們一起吧。”酷奴依然保持冷靜的說,但他說出的話顯然不怎麼冷靜。
“真的?你願意跟我一起?那太好了,有你在,那兩個家夥不死才怪。”邱漾有些興奮的說。
“那好,今天早上就行動。”
“今天早上?”邱漾反問道。
“是,就在今天早上,我也想了一夜,要教訓就趁早教訓,早教訓早安心,免得放心裏憋著不痛快。”酷奴一口氣說完,眸中時時透露出殺氣,準確的說,是憤怒的一種產物。
“好,就今天早上,你說的對,早教訓早安心。”
一邊應允著,邱漾一邊想,這個酷奴或許也跟我一樣,對那個小銀有點喜歡的意思,除此之外,邱漾再找不另一個更合適的理由來解釋酷奴為什麼做出這樣的舉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