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直到遇到他,我的自負竟成了我卑微的麵具。
當我穿越了許多書架之後,終於找到了我想要的書後,便向隻屬於我的位置走去,與其說是走,還不如說是逃來的更貼切些,可就在逃竄間,我突然身體傾斜,向地麵擁抱而去。我馬上用膝蓋穩住了重心,才讓自己免於與大地“親吻”。(慶幸自己學了幾個月空手道),可……手上的書,卻如跳踢蹋舞一般發出了讓人注目的聲響。霎那間,許多人想這邊看來,我恨不得馬上找個地洞鑽下去,可是遁地無門,更令人惱火的是,腳不聽使喚,好象生了根似的,怎麼都不能離開地麵,跨出一步,更不用說回到位置上了。
我隻好楞在那裏。任他們的眼神燒傷我的心。
“小妹妹,你的書。你沒事吧?”他把一大堆書遞到我的麵前。
我納悶的看著他,小妹妹?叫我嗎?我有那麼小嗎?什麼時候幫我揀起來的?難道我蹲了那麼久嗎?
“小妹妹?”他再次呼喚我。
我回過神來,知道他是這裏的管理員,不是因為我認識他,而是因為他手上印有書吧標誌的筆記本。(補充說明一下:這個書吧沒有統一的工作服,是怕顧客看到穿工作服的管理員有點拘束,所以這裏的管理員都穿自己的衣服。)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皺起了眉頭,我想他發現了我腳的不適。似乎也很擔心的看著我的腳。我不顧腳的疼痛,依然站了起來,我最討厭別人用同情的眼光看我。他也起身,對我笑笑說,“我幫你拿書吧。”
我看著他的眼睛,好深,看不到底,就象馬裏亞納海溝。但……我不討厭。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我從他手上接過了書,書上有他手上的溫度。有人說體溫熱的人是因為他要用這體溫溫暖一些很寂寞的人。
“真的沒事嗎?我看你腳好象有點扭傷了。”
“沒事。”我邁開步子走向位子,臉上冒出陣陣汗。
“謝謝了!”我突然回頭說。
他又是一笑,“不用謝。”就去理書櫃了。
回到了座位上,我的背上全是冷汗,看來是真的要去看下醫生。可怎麼下山去?
正在我煩惱之際,那個好管閑事的管理員又過來了,我隻能很勉強的對他一笑,對別人笑還真不容易,肌肉都抽筋。
“可以坐你對麵嗎?”
“隨你。”我很冷淡的說。
“好象不歡迎啊?”他把一包東西放在我麵前,“那我走了。這個貼在腳上,馬上消腫了的。”走之前又回過頭來笑了一下。
我楞在那裏。難道這是現代版的“三笑姻緣”。天,亂想什麼呢。
那個下午我覺得好熱,難道是因為那包藥發燙的原因嗎?還是,那個溫暖的微笑,還是他那馬裏亞納海溝一樣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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