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以一無所有,但萬萬不能沒有尊嚴和底線
——歐陽雷
這時,另外一隻手突然從旁邊伸過來,五指緊緊抓住了壯漢的前臂。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
“你們是來踩場的,不是來打架的,真有本事,還是以球技取勝吧。”原來是歐陽雷出手攔住了壯漢。
“阿力,退下來吧。”矮胖青年臉有異色,開口說道。
那壯漢用力掙了幾下,但他的手仿佛被一隻鐵鉗鉗住,整隻手臂酸麻,根本動彈不得。隻急得臉色通紅。歐陽雷手一鬆,壯漢不由連退幾步,低頭一看,手臂上已有幾條青痕。
“看不出你還有些能耐,看你麵子上,那小子得罪我的事就算了。”矮胖青年怒氣一收,臉色陰沉地道:
“你們這個場,論球技不會就是你實力最高吧。剛才看你打球,就以你的實力想要稱為高手,還要回娘家練幾年。”矮胖青年看來是見慣大場麵的人,這時已恢複了神色。
“我當然不是高手,不過對付那些零碎玩意,由我出馬就足夠了。”歐陽雷不動生色,微笑著應答。
“那好,希望你的球技,能像你的口才和功夫一樣好,不然就太沒趣了。怎麼個打法,彩頭怎麼算?由你說吧。”
“萍萍”歐陽雷沒有回答,而是叫了聲,在一旁角落裏呆住有點不知所措的胖妞。
“去叫榮仔過來,說我有事找。”萍萍一驚而醒,連忙跑了出去。
榮仔馬上就趕進來,他知道有事發生了,便低聲與歐陽雷商量了幾句。矮胖青年並未催促,隻是在一旁嘿嘿冷笑,不時問身邊壯漢幾句。
原來台球室為應付踩場,一般都有一筆備用基金,用來預備支付彩頭。至於彩頭多少,如果是A級以上的,由老板或在場的主管來定,鎮場高手並不能做主。
不過鎮場的好處就在於輸也不用付錢,贏的話,有彩頭兩到三成的分紅。當然如果是輸得太多,就算老板不趕人,自已的名聲盡喪,也不好意思呆下去,隻能卷鋪蓋走人。
“有把握嗎?”榮仔低聲問。
“隻能說有一點點,對手不知根底,不過看上去應該是極厲害的。”歐陽雷還是有點謹慎,畢竟天大地大,能人無數,自已目前全勝,不代表以後會全勝。
“那就最高3A吧。按總局數算”今天留的備用金不多,隻有5A,所以榮仔就這樣說。
於是歐陽雷就對矮胖青年說:
“小胖,不介意我這樣叫你吧,就打搶四,一局結算,彩頭3A。怎麼樣?”
矮胖青年倒沒有介意這個叫法,反而感到有點親切,他哼了一聲:
“3A?太小了吧,隻夠花一兩天,那我後麵的日子怎麼辦?”敢情他說得好像他贏定了一樣。
歐陽雷聳聳肩,很無奈地說:
“沒辦法,我這種碎料,最高也就這個價。那你來不來?”
“唉,3A就3A吧,好過沒有。”矮胖青年歎了一口氣,仿佛在考慮如何節衣縮食來花費這3A。
歐陽雷看出來這是一位來頭極大的紈絝子弟,如果他比那難纏的石灣老鬼更厲害的話,絕不能留手,再加上鎮場職責所在,這次一定要勝出。
像這種高檔的台球室,老板都有非凡的實力,黑白兩道通殺。而這種台球室的作用,可不是拿來賺錢,而是拿來洗錢的。
麵對明顯來踩場的,一點都不用客氣,就要像秋風掃落葉般狠狠地打擊,萬事有老板撐著。這是老板歡哥的原話。何況還有那幾千元的提成在等著他呢。
下麵雙方都拿出3A驗清彩頭,然後比賽開始。
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兩人做了幾輪高質量的防守之後,歐陽雷打出一杆難度極高的遠台進攻,紅球應聲入袋,然後如行雲流水般連續進球,以126:0結束第一盤,比分1:0。
矮胖青年不由得重新審視歐陽雷,而角落裏的卷毛和阿原這才知道,剛才歐陽雷是在逗他們玩小孩子過家家。
第二盤矮胖青年開球,他此時再無半分輕視之心,他可以九成九斷定這個青年就是完勝石灣老鬼那人。兩人幾輪防守過後,歐陽雷麵對下一杆犯了愁。他皺著眉看了半天,忍不住習慣性地用手捏了捏耳垂
白球緊貼邊庫,而且被黃球和咖啡球擋住了所有的擊打紅球線路,也就是被做了一杆斯諾克。歐陽雷考慮了幾分鍾,算好角度,勉強擊球,紅球是擊打到了,但留下了一個中袋的進攻機會。
這下輪到矮胖青年發威了,紅球很爽地打入中袋。些時除了幾隻貼邊庫的紅球,滿台都是機會。他擊球極快,但絲毫不影響白球的漂亮走位,如果不是身材過於有差距,真有些世界頂級高手奧蘇利雲的風彩。很快的時間,就一杆清台,並拿到135分的高分值。而且有幾杆是超高難度的進球。總比分1:1打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