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原本就是用來讓人欣賞的,何必要刻意遮擋住呢?
——歐陽雷
歐陽雷叫道:
“師兄!?是勇師兄嗎?”
蒙麵人哈哈一笑,扯下蒙麵之布,他大約四十多歲年紀,長得方臉大耳,理個寸頭,眉目之間,凜凜生威,他大笑著喝道:
“正是你勇師兄。小師弟,你的師門功夫還要加強哦,這是那家的小孩,年紀輕輕就如此了得。”
歐陽雷臉色一紅,師門的武功他倒真是馬馬虎虎,他真正厲害的是那幾項殺人的絕招。小涯鷹聽到高手稱讚,俊美的臉羞得通紅。
歐陽雷帶著師兄去參見老菜頭,師兄一見老菜頭,便表情嚴謹,恭敬地行了個江湖大禮,說道:
“前輩莫非就是當年與師傅齊名的‘天涯煙王’?在下八卦遊仙門“白玉龍”座下第二弟子李天勇見過前輩。”
老菜頭端坐著“啪噠啪噠“抽著他那杆煙槍,噴出一團團煙霧,他豪笑著說:
“我當年的虛名隻是過眼雲煙,就不必再提了。小勇是吧,我不喜歡那麼多俗禮,這點小雷比你要做得好。都坐下說話吧,陪我吃酒。小涯鷹,去把那壇青花瓷二十年窖藏的黃酒拿來。”
師兄弟倆人都燦笑著坐下,勇師兄在大名鼎鼎的‘天涯煙王’麵前,那裏再有剛才的威風,像個拘謹的小男人。倒是歐陽雷習慣性的灑脫,他看見露天的餐桌上還有許多剩菜剩湯,連忙盛了一大碗飯開始狼吞虎咽,剛才又經過一番打鬥,他早就餓得七葷八素了。
歐陽雷餓虎撲食的吃相被勇師兄看在眼裏,不禁內心輕歎,此子天性不羈叛逆,盡管師傅十多年嚴加管教,但還是未有絲毫改變,師傅將重振師門的重任交到他身上,隻怕是任重道遠,自己隻能是盡力相幫了。
老菜頭卻是頗為欣賞歐陽雷的這種性格,人性就是因為被這個社會過度的打磨改變,變得越加複雜,做什麼事都要瞻前顧後,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人的大半生精力都耗在處理人際關係和社會活動上,其實這正嚴重阻礙了人類自身的進步發展。在基本的秩序下,多些率真,多些灑脫,往往才能做出真正對人類,對社會進步有幫助的大事。
許許多多對人類進步有重大貢獻的偉大人物,在最初不正是被大多正常人類認為是怪物或瘋子的嗎?
這時小涯鷹將老菜頭自製的黃酒拿了出來,拍開壇口,一股濃鬱的酒香就撲鼻而來。勇師兄也是酒精考驗之人,聞香就連稱好酒好酒。老菜頭十分高興,連叫小涯鷹速速燙酒。
黃酒是酒之祖宗,在華夏國流傳數千年,早成為一種文化,需要特殊飲法,才更顯味道。比如這一壇就是老菜頭用特殊秘方秘製的幹黃酒,飲法頗為講究,要加幾塊薄薄的生薑片,用慢火燙到剛剛70度,用隻能裝半兩的小竹杯或小木杯喝,倒出的酒要兩分鍾內喝完等等。
酒呈透明清澈的琥珀色,光是那種馥鬱的酒香都能讓人心曠神怡。黃酒入口之後,酒味甘爽醇厚,芬芳濃鬱,口味醇和,令人回味無窮。
勇師兄什麼美酒都喝過,但碰這種獨特的佳釀,也不禁讚歎不已,豪性大發,讓老菜頭頗有些酒逢知已的味道。不過老菜頭知道他們師兄弟肯定有些私已話要談,所以酒過三尋,便早早收攤,說我老人家要睡了,你們慢慢聊。
“小師弟,陪我走走吧。”勇師兄沉聲說道。
歐陽雷點點頭,於是兩人漫步在滿天星光的夜色下。在交談中,歐陽雷了解到勇師兄現在是總參某部的副司令長官,少將軍銜。他想想自已還是個草根,師兄都已經是將軍級別,一個天上,一下地下,不禁暗暗慚愧。
勇師兄仿佛看穿他的心思似的,淡淡說道:
“每個人都有自已的道路,你現在才是剛剛步入社會,起點已經極高,未來的路子長著呢,而且成就不可估量。”
“勇師兄,要不今晚就在這裏過夜了吧。”歐陽雷與師兄相逢,如見親人,十分想徹夜長談。
勇師兄苦笑道:
“我也想和小師弟你盤桓多些日子,但我那一攤子,少看一天都不行,就今天還是偷偷跑出來的,明天一早就要坐飛機回去。我們邊走邊聊,一路走出鹿湖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