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這個用手跟她交談的老頭就是展雲歌的忘年交蘇祥,她三歲來時,蘇祥就住在這裏,他口不能言,但是能聽到人話,展雲歌在猜度中學會了啞語,隻要看著他的動作,她就知道他在什麼。
“嗯,這世上恐怕也隻有丫頭還記得老頭子我嘍。”蘇祥笑眯眯的看著眼前的少女,兩手不停的比劃著。
“蘇爺爺,七年了,您又種出什麼稀罕藥草了?”展雲歌左右看看問道。
“還真種出了好幾種,來,丫頭過來看看。”蘇祥一聽藥草就來了興致,指著一個方向,示意展雲歌跟他過去看看。
展雲歌很自然的拎起燈盞,畢竟蘇祥需要一雙手跟她聊。一老一走在不寬的甬路上,因為蘇祥把院子裏的地方都用來種藥草了,所以,甬路都修的很窄,隻能容兩人並肩而行,昏黃的燈盞照亮兩人周圍。
蘇祥把自己種出來的幾樣新奇藥材指給她看,展雲歌驚奇的發現,這七年,蘇祥收獲不,居然種出了十幾種很難種植的藥草。
“蘇爺爺,我一直很好奇,你這麼喜歡種植藥草為何不學醫、製藥?”展雲歌疑惑的問道。
蘇祥神情一滯,半響手上才有動作,“因為我答應過一個人,這一生都不再製藥。”
“這麼,蘇爺爺是會製藥的。”展雲歌了然。
“十幾年沒製藥了,丫頭醫術不錯,對穴位了解的很精準,師父是何人?”蘇祥慈祥的目光落在展雲歌身上。
展雲歌明白蘇祥這是不想談論這件事,七年前她就覺得蘇祥是個有故事的人,果然如此,既然人家不想,她自然也不會再問下去。對於他知道自己醫術好也不意外,畢竟她醫治好了太後又當著眾人麵醫好了曹玉瀟。但是從他的話裏聽得出,他不但會製藥,醫術應該也不錯。
這樣的一個人在哪裏都是被供著的存在,為何會落到一人獨居在聖宇帝國的京都裏?而且既然他有醫術會製藥,為何自己卻啞了?
七年前的展雲歌沒想那麼多,現在她可是越發覺得疑惑不解了。
“我師父是陌浮生。”她也沒隱瞞的告訴了蘇祥。
“哦,是那個醫術怪才,難怪丫頭醫術這麼高。”蘇祥一點也不意外。
“蘇爺爺怎麼我師父是怪才?”展雲歌很容易的就抓住了他話語裏的關鍵處,聖宇帝國的人,都稱呼陌浮生為神醫的。
蘇祥笑了笑,“丫頭不用打探什麼,我不能的,就不會。”
展雲歌白了他一眼,“哼,我也有秘密不告訴你。”
蘇祥慈愛的笑看著她,比劃了一下他種的藥草,又指了指他裝晾曬好的藥材的屋子,展雲歌眼睛一亮,“真的,這裏的藥草我順便用?”
蘇祥點點頭。
“這還差不多。”展雲歌頓時笑了。
反正蘇祥也不製藥,自己製藥最喜歡用新鮮的藥草,有這麼個免費的藥園給她用,她自然是很樂意的。
蘇祥又比劃了一下喝東西的動作。
展雲歌頓時翻了個白眼給他,“就知道你有條件,不就是冰蘭花茶嗎。”然後扯著嗓子喊了一聲,“玉樹,去挽雲那兒拿幾包冰蘭花茶來。”
玉樹應聲後,片刻就拿著幾包冰蘭花茶送了過來,展雲歌把茶包遞給蘇祥,“喝沒了再給你送來。”
蘇祥頓時眼睛都笑眯成一條縫了,比劃著,要進去喝茶,詢問展雲歌喝不?
展雲歌擺擺手把燈盞遞給他,“明我還要去千盛樓看熱鬧呢,就不進去喝茶了。”
蘇祥把燈盞和茶包放到地上,然後比劃道,“今晚心些,後日要去皇家學院報道,保護好名牌。”
展雲歌點點頭,“知道了,我放的妥妥的呢。”
看著展雲歌躍上高牆消失了身影,蘇祥才彎腰拎起燈盞,拿上茶包回房間去了。
每年皇家學院考核完,都會有三的休息時間,也是考核他們能不能護住名牌,這是不成文卻都默認的最後一項考核。
而那些專門偷名牌的人,大多數都會選在今晚動手,明日好勒索錢財,當然了,他們都會選擇京都顯貴人家的子弟和外來家境好的人動手,這些人家為了麵子不會大肆聲張,也願意付出大代價,他們才能大賺一筆。
展雲歌踏著荷葉飛躍過荷塘,落在岸邊,就看見負手站在她閨閣門口的茶白色身影,緩步走過去,很自然的問道,“吃晚飯了嗎?”
“還沒。”南宮玄輕聲道。
“讓廚房做些吃的送來。”展雲歌拉著他的手走進屋子,對挽雲吩咐道。
南宮玄看著這兩日每次見麵都主動握住他手的人兒,有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腳步都及其輕快。
挽玉讓人送熱水進浴間去,這是這麼多年南宮玄的習慣,晚飯前要沐浴,她們這些侍候的人也都清楚的很。
南宮玄沐浴完換了身清爽的便服出來,晚飯也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