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梓慢慢的展開信,認真的讀了起來。
“阿梓,真的希望你永遠也不要看到這封信。
當你看到的時候,我隻能說一聲,對不起。對不起,我想,將會有很長一段時間,我不能陪著你了,甚至是,再也不能陪著你。其實我多麼希望,能永遠的跟你在一起,陪著你看一個又一個的日落,直到慢慢老去。
阿梓,三年前,我曾給你那麼大的傷害,每每回想一次,我便悔痛一分,多麼希望,那一切都不曾發生過。如果時光可以回流,我一定會護你至寶,不傷你一分一毫。
阿梓,三年後,看到你回來,我真的很高興。原以為,隻要遠遠的看著你,那便是好的。隻是後來卻終於是受不住了,請原諒我,最終還是用手段留你在身邊。
…………
”
下麵的話都是傅啟俊叮囑她以後的生活,以及財產轉贈書的相關事宜,到最後,她終於是再看不下去,趴在他身上哭了起來。
從車禍到現在,這是葉梓第一次哭。
那個男人,撞車的時候,把她護在身下,沒讓她傷到分毫。若不然,他也不至於會傷的那麼重。
甚至於,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
她想,他怎麼能那麼殘忍,為她將以後的生活點點滴滴規劃的絲毫不露,卻不想陪著她。
她想,是不是自己之前對他的態度太差,所以他生氣了,不再想理自己了呢?
葉梓想,她一定得好好照顧他,讓他早點好起來,等他本來以後,隻要他願意,她就天天陪他看日出日落,然後兩人慢慢變老。
等老了以後,兩人吃完晚飯以後,還可以牽著手散步,看看夕陽,然後回味過去的點點滴滴。
現在的葉梓,不去想之前的傷害,也不去想一個月後的離別。
她隻要當前,隻想好好的照顧他,讓他快點醒過來。
葉梓打電話回別墅,讓張嫂送些換洗衣服過來,反正病房裏另有一張陪護的床,她便在這裏住了下來。
每天每天,她都會跟傅啟俊說上很長一段時間的話。
早上,給他擦完身子之後,她便去喊醫生過來換藥,等醫生走後,她就搬個凳子,坐在床前,執起他沒有打針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開始與他說話。
她說:“啟俊,你要快點醒過來,等你醒來以後,我再也不會氣你了。”
她說:“我們分開了三年,我給你講講我在德國的生活好不好?”
她說:“我剛剛過去的時候,真的很傷心很傷心,隻是Ben那個人,要求苛刻又嚴厲,害的我一天心驚膽戰,最後,連傷心的時間都沒有了。噢,對了,還有Kevin,他真的是個很風趣又陽光的人,看著他,讓人心裏很難還有陰霾存在。”
她說:“我聽Kevin說,三年前,你去過海德堡對不對?你去找過他們,托他們照顧我的對不對?”
然後,她有些頑皮的笑了,戳了戳他的臉頰說:“你真笨,他們都是騙你的,我在那裏的生活過的一點也不好,你不在那裏,我怎麼會好呢。”
她伸出手,描他的眉眼,說:“你看,你就是這樣,偷偷的為我做過那麼多事兒,卻都不告訴我,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呢。”
忽然間想起什麼,問:“我去Q大任教也是你在背後搞的鬼對不對,你還給他們建了體育館,別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
她說:“三年前離開,沒有寶寶,我很傷心。在海德堡,雖然他們處處照顧我,那時候的我卻把所有的人都拒之門外,誰都不會相信。現在想想,都不明白當時的自己怎麼會那麼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