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中鳥鳴陣陣,隻是這鳥鳴不是清脆的黃鸝,而是讓人厭惡的烏鴉。
遮天蔽日的烏鴉在天空盤旋,讓陽光都變得暗淡了,死屍累積的戰場成了這些竊賊大快朵頤的食堂。
日耳曼人沒有收攏他們戰死的勇士,不是不想,而是塞比留斯騎兵致命的一次突擊讓他們損失巨大,甚至差點丟掉營盤。
關鍵時刻,日耳曼人選出他們最凶悍的武士亡命反衝鋒,將塞比留斯的攻勢打了回去,塞比留斯的戰馬都被劈死了。
眼看突襲失敗,塞比留斯不得不撤退,他的突襲雖然對敵人造成一定損失,但是對整個大局毫無進展。
第一天的雙方大戰雙方損失超過了五千人,日耳曼人略微占據一些優勢,但是日耳曼人沒有穩定的人力資源,更缺少戰略資源,如果他們不能獲取一個穩定的空間建立政權的話,那麼等待他們的可能就是饑荒和分崩離析,畢竟,他們不事一個穩定的聯盟。
第二天雙方繼續投入了相當的兵力,開始漫長的兵力比拚,日耳曼人很快發現自己陷入了戰爭泥潭,雖然羅馬軍團作戰僵化,方式不那麼靈活,但是卻在圍困上非常有效,他們總是一個大隊一個大隊的交相掩護前進,每個士兵都帶上一支保留一定枝杈的樹幹,當友軍對抗的時候,就掄起鐵鍬鎬頭玩命構建陣地。
原本,日耳曼人還不發覺如何,後來發現自己的戰線越來越短,兵力展開越來越吃力,開始大驚失色,不過此刻一些都已經有些晚了,每個陣線後麵都是嚴陣以待的羅馬士兵,這些矮小意大利人依仗這些原本簡陋的木牆,或者叫做木欄居然開始扭轉戰場局勢,日耳曼人發現自己的進攻不在順利,到處都是縱橫交錯的壕溝,到處都是木欄,這些該死的木欄並不高,也不很結實,但是上麵全是倒茬,想輕易越過去基本不可能,想要用力量強行推倒,卻還要麵對敵人的攻擊。
這種原本簡陋的防線再不停的修築之下,逐漸開始顯露威力,遠程部隊進入攻擊位置,騷擾性的投射讓日耳曼人焦頭爛額。
日耳曼軍團學會了羅馬的紀律,羅馬的軍事訓練,羅馬的行軍和作戰方式,甚至羅馬的裝備和後勤,唯獨沒有學會的就是羅馬的工兵土建。
當然,日耳曼人有著無可替代的身體優勢,文化上他們崇拜力量和強者。日耳曼男人覺得,迎著敵人的刀劍衝鋒,在血肉橫飛中壯烈的倒下才是爺們的死法,這種文化之下,他們對於依仗城牆打守城戰是鄙視的。
於是,就是這種不起眼,甚至懦弱的土工作業方式,構建的繁複的壕溝,這些壕溝讓日耳曼人的衝鋒無用武之地,投石機的作用也被極大的削弱了。
安東尼手下有一支極為強悍的數學家,他們用幾何學為前線投石機進行定位,對敵人的投石機位置定位極準,幾乎是敵方一開火,這邊就有三個或者四個進行對抗打擊,幾天下來,日耳曼人遠程部隊損失極大。
雙方從大規模的會戰變為局部的零星戰,雙方每天都要極大的消耗兵力,日耳曼人知道這是羅馬人的詭計,但是毫無辦法。
一轉眼,一個月過去,天氣開始進入炎熱的夏天,死屍如果不及時處理就會發生瘟疫,雙方都默契的不在逼得那麼緊張,最起碼準許對方收屍。
馬庫斯的手臂開始流膿,擠幹膿血之後傷口開始愈合,最起碼裏麵的肉已經長得差不多。
小隊新兵員補充完畢,補充的新兵不是衛戍軍,而是原本的野戰軍,基本都是本地人,他們會談起當地的特產,還有風景,沒有戰爭之前那美好的生活。
馬庫斯找到一個商人,花錢購買了一支弓,他覺得自己的小隊實在缺乏遠程武器,而同人高馬大的敵人進行單純的肉搏實在吃虧,他在後世還是一個不錯的弓箭愛好者,所以決定撿起來。
馬庫斯在單體弓的原型上進行了一些簡單的加工,讓這個弓變為一支簡陋的複合弓。
馬庫斯試了試,發現雖然射程不是那麼滿意,但是射出的箭又快又狠,符合自己火力要求。
馬庫斯開始每天勤勉的練習射擊技術,雖然其他小隊都嘲笑馬庫斯,說他想要調去弓箭手大隊——那是一個待遇很低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