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大規模的戰事已經很少,小規模的衝突卻越來越劇烈。

圍繞高盧最大的城市裏昂,羅馬的軍隊開始和地方政權發生激烈的衝突。

土生羅馬人對外來的羅馬人的矛盾要遠遠高於奴隸起義和蠻族衝突。

當這些土生羅馬人發現失去統一政權之後,產生的巨大權力真空,他們的野心蓬**來,無人喜歡被人管理,大多數人樂於在一小塊領域為王也不願意去一個大的空間為奴仆。

這樣下來,缺乏穩定地方局麵的羅馬軍團就要不停地派出治安隊伍,委任地方治安官。

馬庫斯上次的行動讓安東尼非常滿意,他欣賞馬庫斯所利用的技巧,也喜歡馬庫斯這種安排的能力,所以他賞賜要比以往豐厚的多。

安東尼任命馬庫斯為西西提烏斯地區的軍事治安官,總覽當地軍政大權,級別相當於百夫長。

馬庫斯上任之前安東尼刻意抽出時間接見了一下他。

安東尼現在已經不住在帳篷裏麵了,而是住在當地一個豪華的別墅內,這以前是一個當地大地主的,此人以富有和奢靡聞名,戰亂一起也有了野心,沒想到行事不夠細密被安東尼抓了個正著,滿門屠滅,一切都變成了將軍的私產。

馬庫斯走進青石門廊,看著羅馬柱上麵纏繞的野玫瑰和紫色帳幔,地麵光滑的可以倒映人的影子,花叢噴發著迷人的花香,火瓏裏麵散發著柔和的光和濃鬱的香氣,這複雜的香味讓人如墮幻境,好像這牆外那肮髒殺戮的世界已經遠去,這裏就是天堂。

繞過當院的水池,在兩個埃塞俄比亞奴隸的服侍下,馬庫斯洗了手和腳,換上了細亞麻的餐袍,撒上香水,塗抹了油膏,這一係列的繁瑣,最起碼已經消費了十數枚金幣。

馬庫斯歎息一聲,這就是權力,當暴力產生的財富,綜合到一起之後卻隻能為權力服務。

說來說去,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資源就是人,通過各種方式控製了人,讓人們為自己服務,依從自己的意誌,為自己服務。

穿越奢華的絲綢帳幔,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是輝煌奢華的一幕,驕奢淫逸再這裏得到了最好的解釋。

嬌媚的女奴藝人們吹拉彈唱,上位者吃的臉色洪堂堂的,不時發出得意和猥褻的笑聲,空氣中充滿了菜肴和美酒的香味,還有來自美女扭動之後發出的誘人味道。

這一切,都是來自這個暴力權力的中心,一個享樂的天堂。

馬庫斯突然覺得索然無味,他想念自己山青水綠的家鄉,想念自己的妹妹和老父親,想念那陣自己在山裏抓獵物,想念家裏的粗麵包和切麵包的小刀。

馬庫斯覺得自己正在變化,一個平民,一個新鮮的水果,從內部一點點的腐爛,他知道,自己麵前是一張看不見的網,自己不再是站在櫥窗外觀察的下等人和侍應,他也許會成為他們中的一員,代價,也許會十分昂貴!

西比烏斯笑著走了過來,他手中端著一個青玉瑪瑙鑲嵌的酒杯,杯中蕩漾著血紅色的醇酒,馬庫斯覺得有些刺眼,這個酒杯,正是上次掠奪所得,據說是高盧本地一個名匠得意之作,僅僅此物,價值就在三十萬塞斯太爾司,現在,一個侍衛長,居然端著它,一副大人物的架勢,踱步過來。

西比烏斯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看得出來他很滿足,他已經成為權力中心的一員,在羅馬,他是小人物,但是,在這裏,他是主宰!

馬庫斯,你隨我來,西比烏斯的笑容很有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