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蓋烏斯是一個羅馬貴族的私生子,這個貴族是來自羅馬的一個元老,來到高盧之後當地的地主將侍女奉上討好,一夜歡好之後,貴族回歸羅馬,但是侍女卻懷上了這個孩子。

艱難生產之後,更艱難的卻是養育這個孩子,他的貴族血脈不但沒能給他帶來任何好處,反而是不斷的麻煩。

猶如落入鴨群的天鵝,遭受的都是鄙視和虐待,這樣的環境下,蓋烏斯的心態開始扭曲,他從小變為一個暴力狂,他認為自己唯有憑借武力才能立身。

在他成長的歲月中,總是幹不完的活,卻不能足以糊口,當他的母親,那個辛苦養育他的人因為貧窮而死去的時候,蓋烏斯對這個世界剩下的隻有憤怒和毀滅的欲望。

兵役開始的時候,蓋烏斯頂替地主的少爺前往軍營參軍。在軍營中,他看到的更多則是貪汙和腐敗,永遠還是毫無止境的勞作,還有永遠被克扣的軍餉,每天拚命想的都是如何吃飽肚子。

如果沒有這場動亂,蓋烏斯會認為自己會某天走著走著,一下子累的栽倒就再也不會起來。

動亂剛剛開始的時候,他被裹挾著成了高盧叛軍的一員,他本來心情激蕩的以為會作為羅馬土人獲得自己的利益,傾訴自己的要求。

但是事實上,這饕餮盛宴注定沒有貧苦人的位置,那些有錢有勢的貴族和財主仍然占據著主要地位,分享著財富和資源,而蓋烏斯,還是他們餐桌上的一點點綴。

蓋烏斯開始絕望,他開始以為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就是這樣的命,無法改變也無力改變。

一場混戰後他成了流民,饑餓和土匪的追殺讓他四處躲藏,那會兒真是世界上最悲慘的歲月。直到,直到遇到了馬庫斯大人,加入他的麾下。

蓋烏斯當時是一個麵目黝黑,粗手粗腳,骨瘦如材的莊稼漢,可是馬庫斯隻看了一眼,就斷定,這個人是個好兵的材料。

那些殘酷的鍛煉對於蓋烏斯來說根本算不上艱苦,蓋烏斯開始覺得自己的命運出現了轉折,好像自己有些什麼東西再變化,可是自己無法察覺。

某一天,蓋烏斯跟隨自己的小隊押運糧食,並不多,兩大車而已,但是卻遇到了土匪。

蓋烏斯幾乎來不及害怕就開始了殺戮,他驚訝的發現,自己對於殺人居然有著本能反應一樣的天賦,那好像是呼吸喝水一樣簡單自由,割斷敵人的手腳,將劍刺入他們的心髒,砍下他們的頭顱都不可怕。

這場小小的戰鬥卻是蓋烏斯人生的開始,原本,卑微的,茫然的蓋烏斯找到了自己的未來,當他將頭顱交給軍需官,換到了一小袋子銀毫子的時候,他明確的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並且需要怎樣的生活。

那時候,蓋烏斯二十八歲,相對於普通人,有點兒晚,不過總比渾渾噩噩一生要好。

蓋烏斯此刻身穿鎧甲,正在旗兵旁邊整理披掛,檢查武器,第一波攻擊已然奏效,他們接下來就要從浮橋上衝出去,惡狠狠的宰了那些牛高馬大的維京人。

蓋烏斯和維京人交手過,實話實說,確實是難纏的對手,蓋烏斯的鎧甲都被劈開了,胸前有著一條可怕的傷痕,雖然不影響,但是可見那些金發怪物有多可怕。

他們是我遇到過的,最力大無窮,武藝精湛,耐力持久,但是毫無紀律性合作性的敵人!這是蓋烏斯對前來做統計的情報官說出的話。

蓋烏斯回頭看了一下遠處那高台上的人,那是馬庫斯將軍,雖然很多人說,不能叫將軍,應該叫大人。但是見過太多將軍的蓋烏斯仍然覺得還是叫將軍能表達自己的敬意,要知道,馬庫斯大人給了自己一切,並且還要給的更多。

蓋烏斯轉過頭,現在他已經是百夫長,即將再次帶領兄弟們走上戰場,每次都會感覺血液變熱。蓋烏斯身後的十夫長瓦斯卡身後拍了拍長官的肩甲,善意的開著玩笑,頭兒,你可不能走神啊,一會兒在戰場上你要是戰死,我們可都得陪葬!

另一名十夫長伊尼克也說,是啊,軍團軍法,百夫長戰死,所有十夫長就地處死,十夫長戰死,整個小隊處死,有這個保障之後,兄弟們每次都衝的比我厲害多了,我們也得跟寶貝金蛋一樣寶貝你。

蓋烏斯用戴頭盔的腦袋撞了一下伊尼克的頭,罵道,少廢話,集中精神,如果將軍戰死,我們豈不是都要陪葬,一會兒千萬要控製住編製,誰要是擅自脫離隊伍,我就宰了他。

準備,出發。

一隊隊士兵通過浮橋,向著敵陣,進發!

在距離海岸線一百裏的地方一切顯得安靜平和,早晨起來的人們將牧群趕出圈,趕到草場上放牧,現在多出了不少好草場,今年的牛羊肯定會發瘋似的繁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