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真兒,咱們又見麵了。”我好像聽到長風雋要死不活的聲音從我頭上傳來。
抬頭一看,果然是他。想到爹先前跟我說的,我仔細打量了一下他:隻見他的臉色比我上次見他時,更為蒼白了;但是頗為討厭的是,他居然掛著一副促狹的笑望著我。我瞪他一眼,他也沒理,自在地跟爹寒暄起來。
他跟爹正在那聊些沒營養的話題,突然有人找爹說話,所以爹隻好將我放著一邊,滿臉歉意的離開了。爹一走,我馬上渾身不自在起來。
長風雋也不說話,隻是盯著我看。我的臉一紅,開始語無倫次起來:“喂,你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
愣了一下,笑容漸漸從他臉上漾開:“是啊,沒見過這麼大的一個‘美女’。”
“討厭,我要走了。”我懊惱地說。
“恩,也是該走了,好像這也沒有你的位置。”他居然如是說。
我恨恨瞪他一眼,氣呼呼地準備回自己的小房間。正要出門,發現那家夥居然跟了過來。
我馬上不客氣地諷刺道:“我最討厭跟屁蟲了。”
“哈哈!小真兒,我發現我有點喜歡上你了。”那家夥突然笑著說。
我心裏驚了一下,臉再次紅了,頭也不回,繼續往前走。走著走著,突然發現自己走的根本不是回房的路,四處望了一下,好像離水榭不遠了,便朝水榭的方向走去。轉彎的時候我斜眼一看,長風雋那家夥居然還跟在後麵。
剛在水榭邊坐下,長風雋便過來了。他悠閑地在我旁邊坐下,一言不發。
“雋哥哥,聽說你要去京城了,是嗎?”我打破沉靜。
他轉過頭來,意味深長地望了望我。我以為他不會回答,誰知他突然淡淡地反問道:“我該去嗎?”
“當然應該去啊!為什麼不去?”我覺得很奇怪。
“你還太小,不會明白的。”誰知他隻是這麼答道。
我低下頭,極度鬱悶,心裏很想告訴他,事實上我的年紀隻是比他小一歲而已。可是我也知道,說出來他也不會相信。隻好在那充石雕。
沉默了一會,那家夥突然一把將我抱過去,樂顛顛地說:“不過要是真兒能和我一起去,說不定我就很想去了,嗬嗬。”
我的臉一定又紅了,強掙出他的懷抱,插上腰,在他麵前站定:“你願意,我還不願意的!哼!”說完,突然覺得自己有些過分自作多情了,又悶悶地在他旁邊坐下。
“哈哈,真兒,你真是太可愛了。”那家夥又在一邊笑開了。我恨恨地轉頭不看他。
我正在那生悶氣,隻聽長風雋接著說道:“真兒,你明天想不想出去玩?我明天要去見一位京城來的朋友,如果可能的話,我應該會和他於近日內一起進京。”
我不理他,繼續自己在那生悶氣。
長風雋慢慢地扭過我的頭,很溫柔地看著我,我正欲揮手打開他的胳膊,隻見他突然收住臉上的笑容,一本正經地問道:“真兒,你今天洗臉了嗎?”
“什麼?洗臉,我當然洗了!”我當場發怒。
“不會吧?洗了為什麼你的臉還是黑的。”他繼續嚴肅地說。
“不可能啊!我早上可是自己洗的。怎麼會是黑的呢?”邊說邊拿衣袖猛擦臉。
“恩,現在是不黑了。如果可以笑一笑,應該還會好些。”他繼續一本正經。
我立馬反應過來,這家夥!
長風雋那家夥還在那念叨:“明天我們會先去縣裏有名的嶽陽酒家吃燒雞,然後我們會去長遠茶館喝地道的龍井;接著呢,我們會去郊外騎馬;至於晚上呢,我們會去悅來坊看歌舞。而且啊,我可以提前去跟某個人的爺爺說,要帶某人出去轉轉。相信憑著長家在縣裏的威信和我們兩家的交情,某人的爺爺一定會答應的。可惜啊,如果某人不願意,那就隻好算了……”
聽到這,我馬上打斷他,急著回答道:“我願意,我願意去,這總行了吧!”
“恩,聽你口氣,好像是我在求你去似的……”那家夥摸著下巴,小聲地嘀咕。
“我的好雋哥哥,求求你帶我去,行嗎?”識時務者為俊傑,我馬上狗腿地抱著他的胳膊,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恩,那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地帶上個小跟屁蟲吧!”那家夥突然很得意地說。
我在心裏把他罵了不下百十遍,心想,真是小人,哼,得誌便猖狂!但一麵還不得不討好地衝他笑。沒辦法,誰讓自己還是個小女生,而且身體年紀還不到四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