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另類的世界裏,無論是否被指為不合時宜,總歸還是名偵探、大宅邸、行跡可疑的居民、血腥的慘案、撲朔迷離的案件、石破天驚的大詭計……。現在有了自己的介入,不管如何,主要是能享受推理世界的樂趣就可以了。不過,事情的最後要以自己的推理結束。
房間檢查完畢,高木涉淡定從容地收好東西,慢悠悠的站起身,最終將視線鎖定在一邊蒙蓋著白布的死屍。
高木涉沒有出聲,直接走了過去。
眾人皆嘿然無語。一眾氣氛慎肅,心理沉重。
“他在幹嘛?”人群之中,一人問道。
目暮警部也頓露憂色,不由得麵麵相覷覷。
工藤新一心裏也稱蹊蹺,口中答道:“或許是想看看屍體吧。”
在人們眼裏。高木涉走近了屍體身前,掀開了白布,頓時一名法醫官急忙喝止道:“你在幹什麼!?”
高木涉旁若無人的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
低下頭,眼睛死死地鎖定著屍體。
夜晚,屍體,原本應該是陰森恐怖的畫麵,卻透露出幾分悲哀。
毫無疑問,死者琉璃子是一個大美人。擁有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頭發,雪白的肌膚,披散的長發,加上蒼白冰冷的臉,她的臉形是東方古典美女的瓜子臉,無論眉毛、鼻子、嘴巴又或是脖頸,一切的線條看來都是那般的纖細柔軟、弱不禁風,果然紅顏多薄命麼。
隻是,細看之下,高木涉的一雙灰目見到了在那蒼白冰涼的肌膚上,在那形狀姣好、柔軟而細弱的脖頸上,有著一條仿佛由無數條深紅色細繩交纏而成的細長得腫痕,這種美好並帶殘酷的矛盾情狀反倒折射出一種——不可思議的性感。本就覺得她的美,似夢似幻,在那道傷痕的衝擊下,一種真切感鮮明地向高木涉襲來。
人們望著他,在死屍麵前一動不動。
昏暗的電燈光也好,寂靜無聲的樣子也好,都不由得叫人毛骨悚然起來。
法醫大叔咽了口唾沫,指著他大聲質疑道:“我說你在幹什麼,你不可以隨意碰屍體。”
高木涉微勾起嘴角,懶懶地垂下眼簾,淡笑不語。
見他無視自己,法醫官原本看怪物一般的眼神裏,漸漸地多了一抹讓人不太舒服的東西:像是憤怒,還有一點不加掩飾的鄙夷。
他的嘴唇開始哆嗦,最後恨恨地白了高木涉一眼,氣勢洶洶的道:“我叫你住手,聽見沒有!”
見法醫官真的被激怒了,做為上司的目暮警部不能再任由高木涉胡鬧下去了。正待開口,把高木涉叫停,下課之際。
“嘀嘀嗒嗒。現在是東京時間十八點零二十五分。”高木涉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表麵上是機械的手表,然後目光掠過了空氣,俯視著地板上的屍體道:“距離,過去她死去的時間已經有二十四個小時以上。”
屋外之人聽了這話,一時間鴉雀無聲。
不是說,死者是昨晚十點死去的麼?那到現在六點,應該才死去二十個小時才對。
“上吊,是自殺的一項大項。縱觀古今中外,世界各地無不都有上吊之死。從宮廷內部的賜死,到處決海盜的吊死,那根無處不在的繩子送走了多少上至皇家貴族,下至黎民百姓的小命,當然,這些都是他殺,選擇上吊而死的自殺者也是舉不勝數。
不過,這種延續了千年的自殺手法也有致命的弱點,就是自殺之人最好必須空腹,不然,極其容易出現上吊者大小便失禁的現象,嚴重影響個人的最後形象,讓負責清潔的大媽也為難。
上吊自殺的人,由於重力作用,使頸部椎體脫落,脫落麵一下就不受大腦控製,即出現大小便失禁。
上吊而死的人一般都是吐著舌頭瞪著眼,鼻涕口水全流出來,就算你再如何打扮也無法改變這個死後的事實,所以愛美的朋友千萬不能選擇這種死法哦。”高木涉似乎在說著不相幹的故事。低沉的語氣回蕩在室內,那種掌控在手的感覺,壓鬱了在場的所有人,包括目暮警部和工藤新一,小蘭,美和子等人都沉浸在他的講解裏。
人通常在死後30分~2小時內開始僵硬,9~12小時後會全身僵直。之後的30個小時會持續僵硬,接下來軟化,經過大約70個小時恢複原狀。高木涉看著平躺在地麵上的琉璃子,麵部及四肢已經冰涼,加上屍僵形成,乃至於到了緩解的程度。以及屍斑完全固定,手壓不退色,皮下組織呈紫紅色,初步判定死者已經死去二十四小時以上。
戴好白手套的高木涉,輕輕的解開屍體胸口的上衣,他的動作極其仔細,因為屍體就像一件完美的藝術品一樣,是稍微一碰就會馬上改變狀態的。高木涉必須在檢驗死屍的過程中,就可能不對屍體施加任何外力,造成體表的屍顯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