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真是硬了,你忘了裴家和寵家是你的殺父仇人了?!”

“我沒有忘記!”陸雲蕭低低應了一聲,口氣卻十分冷淡。

陸鎮昌眯起眼睛打量著他,但一個人的肢體遠遠不如他的眼神和表情表達出來的感情多,陸雲蕭垂著頭,避開了他的視線!

“現在裴軾卿咬死了日耀,你也上心一點兒,別讓他抓到了把柄。”

陸雲蕭點點頭,心中卻止不住冷笑,裴軾卿盯死日耀本來就在情理之中,不過他卻對陸氏沒有轍,從一開始,他就沒讓陸鎮昌見不得人的勾當染指陸氏!

陸鎮昌也知道陸雲蕭暗地裏用的一些手段,他沒有過問是因為看出有利用價值,既然現在裴軾卿死咬著他不放,陸雲蕭這顆棋也要好好用用了。

兩人麵對麵,卻各自打著小算盤。

陸雲蕭動了動唇,右臉還在隱隱作痛,然而他抬頭之際已經揚起了淺淡的笑容,“外公一路過來一定很累了,我這就準備出院,送您去酒店。”

“不用了,”陸鎮昌起身,擺出和藹的笑容,拍拍他的肩膀歎道:“別怪外公對你嚴厲,我是怕你被一點小感情牽絆,這世上隻有自己才靠得住,你要報仇,就隻有靠自己!”

陸雲蕭動容地看著他,重重點頭,“我明白的!”

半真半假的模樣讓陸鎮昌覺得有些看不懂眼前這個人,不過也沒關係,他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諒他也翻不出什麼浪來!

走出病房,陸鎮昌側頭看著凱瑟琳,壓低聲音道:“給我好好看著他,有什麼動靜及時通知我。”

“是,董事長。”凱瑟琳恭恭敬敬地垂頭。

送走了陸鎮昌,凱瑟琳再回到病房的時候,陸雲蕭正站在窗邊望著下麵的綠化帶。她走過去望了一眼,頓了頓才道:“董事長下手重了。”他的臉有明顯的五指印。

陸雲蕭笑了笑,無盡的諷刺。

陸鎮昌被裴軾卿惹急了,他特地來醫院一趟不過就是想出出氣,順便探探他的口風。

“你打算怎麼做?”凱瑟琳直直望著他的眼睛,想看穿他心底的想法,可惜無果。

“凱瑟琳,”陸雲蕭回過頭來,認真地看著她,“你相信我嗎?”

凱瑟琳心中一陣莫名地震顫,還為著接下來他可能說的話而激動著,他的心裏,其實還是在意她的!

毫不遲疑地點了頭,她篤定道:“從見你的第一麵開始,我就沒有懷疑過你!”

陸雲蕭頷首,又問道:“我想做一件事,但是有風險。”

“這件事需要你幫忙,如果贏了,我可以承諾你想要的東西,如果輸了……”他勾唇露出一個笑來,“如果輸了,你的命就得搭在我的命上!”

“我答應你!”凱瑟琳幾乎沒有經過思考就衝動地應了話,這讓陸雲蕭怔了怔,道:“你不想一想?”

凱瑟琳搖搖頭,上前兩步伸手擁住他,低聲道:“我的心意從一開始就沒有變過,你知道的,你想要的東西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達成,我隻有一個願望……”

她仰起頭來,眼瞳中閃爍著野心的光芒,“我要和你並肩站在日耀集團的上方!”

“好。”陸雲蕭握住她的肩膀,將她的雙手從腰上拉下來,繼而抬頭遠眺,“承諾給你的東西,我一定會做到!”

凱瑟琳沒有因為他排斥的動作而灰心,反而覺得這是一次巨大的前進,以往的陸雲蕭就像是堅硬的石頭一樣,生不出一條縫來!

現在終於讓她等到這個機會了!

她不會放棄的,不會放棄他,不會放棄日耀集團,這兩樣東西,遲早都會是她的!

凱瑟琳就是凱瑟琳,陸雲蕭在心中暗笑,如果她提出的要求隻是要得到他,他就必須考慮一下了,他喜歡有野心的人,凱瑟琳覬覦日耀集團,這就是他們的共同利益。

“凱瑟琳,”他伸出手,笑容漸濃,“合作愉快!”

凱瑟琳看了他一眼,伸手握住他的手!

裴軾卿驅車回了老宅,方管家出來迎的他們,寵唯一首先便問了鍾毓秀的情況,聽她說了個大概心裏這才有了底。

“不過,”方管家看了看裴軾卿,又對寵唯一道:“大少奶奶和秦家二小姐也來了。”

“這麼快。”寵唯一話雖這樣說,但口氣裏卻沒有半分吃驚的意思,秦霜會帶著秦蔚藍來賠禮道歉,這是肯定的事。

裴軾卿握住她的手,低頭對上她的視線,溫柔笑笑,“我們進去吧。”

寵唯一唇邊的弧度擴大,沿著石子路往別墅的大門走去。

今天人還算回來的比較齊,除了裴耀海和裴亦庭,其他都到齊了,鍾毓秀坐在上方,裴爾淨和裴善原坐在一邊,秦霜和秦蔚藍坐在一邊。

聽到聲音,鍾毓秀抬起眼,好好看了寵唯一一會兒才放下了心,指了指身邊的位置道:“唯一,過來奶奶身邊。”

寵唯一依言走過去,歉意地笑笑,“這些日子都沒來看過奶奶,是唯一不好。”鍾毓秀難過中夾雜著心疼,寵唯一被寵正宏接回去的事她知道,本來有點不滿,心忖這孩子也不能一有什麼事就往娘家跑,可她待在奉一園這段時間也沒少往老宅打電話,出了這樣的事,她的表現簡直是懂事過頭了,這樣貼心的孩子,現在還上哪兒找去?

“沒事,沒事,”她拍拍寵唯一的手背,眼圈一時有點泛紅,又摸摸她瘦了不少的臉頰道:“你還年輕,等把身體養好了也不遲,放寬心。”

“奶奶真是的,”寵唯一笑了笑,反握住她的手道:“我們不是說好了不提這件事嗎?”

“不提了不提了!”鍾毓秀連忙收斂情緒,揚起笑容道:“往後好好的就行了。”

寵唯一點點頭,轉眸掃到了旁邊的兩人,秦霜沉著臉,沒有表露多少情緒,秦蔚藍低著頭,黑著臉是一臉的不甘願。

鍾毓秀冷眼看了兩人,冷哼一聲,“不知羞恥!”

鍾毓秀最反感這一套,對秦蔚藍的所作所為也看在眼裏,肯定不會給她好臉色,何況秦家本來就不受她待見。

“唯一,老四,”秦霜開口了,語氣誠懇,“我這才帶蔚藍來就是來賠罪的,之前的事,都是她的錯!”

裴軾卿沒發話,寵唯一卻饒有興趣地問道:“那你打算讓她怎麼賠罪?”

“敬茶,行不行?”秦霜試探性地問道。

寵唯一明顯有些失望,四處說她的壞話,還妄想搶她的男人,一杯茶就能了事?

“那不然唯一你說。”秦霜索性道。

寵唯一歪著頭想了想,好一會兒才道:“我暫時也沒想出什麼點子來,不如二哥幫我想想吧?”

裴爾淨坐在一邊看戲挺悠閑的,冷不防就被寵唯一扯了進去,他可不想招惹女人,尤其是紅了眼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