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大漢是一個約兩米高的牛頭人,滿臉的橫肉,配以暴突的肌肉,再加上綠油油的眼光,確實有一個劫匪應有的氣質,他往那裏一站,自有一股懾服普通人的氣質,靠著這種凶神惡煞的形象,至今連手都還沒有出過,就打劫了好幾起路過的化骨城民眾。
刑風不是普通人,他相對矮小的身材在這大漢麵前簡直就是弱不禁風的代名詞,牛天君,也就是那個攔路的匪首甚至相信,隻要自己一根手指頭,就可以把眼前這弱小的人類生生地捏死。
牛天君身後的數十盜匪目瞪口呆地看著刑風,他們的腦袋完全沒有從刑風那囂張得過頭的言詞之中清醒過來,半天之後才哄然大笑起來,有的人甚至連自己的肚子都笑痛了,不可思議地指著刑風:“小兔嵬子,奶都還沒有幹呢,還想學大爺當土匪,滾回去吧,大爺今天心情好,不想殺人,乖乖地留下你們的財物,然後好生地給爺們磕幾個響頭,大爺就饒過你們。”
刑風好整以暇地看著眼前這一群狂笑著的劫匪,他嘴角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身後的化骨城普通難民臉都嚇白了,在這戰亂頻起的年代,他們身上的財物就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最後機會,如果失去了,與死基本上沒有什麼差別,一個個都死死地抓住包裹,傻傻地看著眼前的牛天君連話都不敢說一句。
牛天君眉頭一皺,他往前一步踏出,來到刑風的麵前,眼神下視,看著這個才及自己胸口的瘦弱人族,咧開自己拳頭大小的嘴哈哈一笑道:“小兔嵬子,你這把弓看起來不錯,快快給你牛爺逞上來,不然,牛爺我一根指頭捏死你。”
幾十土匪玩味在看著刑風,他們想從刑風的臉上找尋到哪怕一絲的恐懼,在他們想來,刑風那瘦弱得不成比例的身體之內,屎尿之類的什麼都有,就是不可能有力量,可是他們失望了。
刑風那臉上的詭笑越來越盛,到了最後就好象一朵盛開的小花一般布滿了刑風的臉頰,一股奇異的感覺牛天君的心頭湧起,他隱約感到從刑風那燦爛得童叟無欺的笑容之中就好象隱藏著一根無形的針,狠狠地朝著刺來。
“對不起,各位,我刑風這幾天來身無分文滴水未進,實在是餓得很啊,我再重新說一遍,打劫!男的站左邊,女的站右邊,不男不女的站中間!”
沒有恐懼的表情出現,有的,隻是輕視,無盡的輕視。一道青筋從牛天君的額頭正中突突地跳出來,他身後的數十盜匪頓時鴉雀無聲,就好象口中被人硬生生塞進了一個臭雞蛋一般合不攏嘴。
“小兔嵬子,你找死!”刑風的笑容此時在牛天君的眼中變成了萬分的惡毒,狂怒之下一聲怒吼,猛地跳起來,一拳朝著刑風麵門轟了過來。
“對了,這才是強盜應該做的嘛,說那麼廢話幹啥呢,直接搶不就得了。”刑風依然笑容滿麵,在那拳頭還沒有臨近的時候,身形一閃,已是從牛天君的麵前消失了。
“這是被搶的一方麼?我怎麼聽起來就好象我們才是真正被搶的一方啊。”眾劫匪隻覺得眼前一花,刑風的身形竟然在不可能的時間裏來到牛天君的頭頂之上。
“老大小心!”牛天君身後的一個劫匪猛然醒悟過來,驚呼提醒道。
“人呢,人呢,這小子人呢?”牛天君驚詫地望著麵膠容蕩蕩的地麵,然後轉首四望,卻依然沒有發出刑風的身影,正驚異間,卻覺得頭頂一黑,一個碩大的黑影朝著他的天靈壓了下來。
“呀!”牛天君一聲驚呼,連忙伸手朝天門橫擋,但此時哪裏來得及,隻覺得頭頂轟地一聲響,一個溫軟但力量巨大的東西已是壓在了他的頭上,牛天君本身隻會一些三腳貓的功夫,受此重壓之下,哪裏還穩得住身形,頓時仆到在地。
“什麼東西!”他心頭想道,連忙翻轉身來,這才看清楚刑風的身形正穩穩地壓在自己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