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屋白天的時候修補了一下,上麵幾個碗口大的破洞都被釘上了嶄新的鬆木板,所以屋子有股才割了鬆枝子的味道。
可能木匠有些粗心,屋頂密封的並不嚴實,夜間山風一吹發出陣陣兒尖銳的聲音。
乍一聽如同鬼叫,吼得屋子裏麵的長老心裏涼滲滲的。
爐子也好像失去了作用,幾個長老看過好幾趟,雖然爐火很旺屋裏卻絲毫感覺不到暖意。
算命先生來之前孫皓都是一個人拎著刀轉來轉去的,嚇得諸長老離他遠遠地生怕此人瘋病發作白挨上幾刀。
門吱嘎一響,屋外邁進一個四十上下的中年人來。
此人一身道士打扮相貌清奇,右手擎著一杆鐵口直斷的算命大旗。
單從長相看,孫皓實在無法把他跟後世那些掛羊頭賣狗肉的墨鏡瞎子聯係到一起。
這樣的一個人,會是土家寨的狗頭軍師?
算命先生進門後,幾個獵裝士兵攥著短斧跟進門來。
算命先生衝孫皓等人一作揖,欠身問道。
“諸位大人,不知深夜召小人到此所謂何事?算命不妨天明。”
此話一出,幾個長老齊看孫皓。
隻見孫皓背著手圍著對方轉了兩圈,在那人麵前一停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白天實在太忙,有勞先生此刻給在下看看手相。”
說著孫皓將左掌攤開伸了過去。
那算命先生見狀微微一笑將旗杆交予身後的士兵,然後握住孫皓伸來的手掌憑借著油燈光亮細細的觀看了起來。
看了好一陣兒,那人側起臉似乎思索著什麼,接著搖了搖頭皺著眉重新看了一遍。
許久,那人一副不可思議的打量起了孫皓。
“怎麼,發現新大陸了?”孫皓見對方裝模作樣調侃道。
那人聽後莞爾,笑完衝著孫皓便是一躬。
“大人,實不相瞞。在下是土家寨座下軍師,人送綽號“賽神機”。”
此語一出,長老們便是一陣騷動。
孫皓望著對方一副不卑不吭的樣子心中暗自讚歎,嘴上卻是毫不留情。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叫你來隻是算命。”
那人聽了哈哈大笑,捋了捋下巴上的幾縷胡須欠身說道。
“恕在下失言,大人恐非世間之人。”
孫皓心中咯噔一聲,麵露不悅的斥責道。
“你的意思是說我是個死人啦?”
那人聽了連聲告罪,見孫皓示意繼續說後才說道。
“大人體溫異於常人,掌紋也奇特的很,書上從未記載,況且……”
“但說無妨。”孫皓見那人欲言又止,不由得催促道。
他現在已被對方言中了心事,怎麼會罷休?
“大人左手心是個日字,右手心是個月。此兩個字握在手心,意思在下實不敢妄自度測。”那人說到這裏便是一停,抬頭望了孫皓兩眼後低下了腦袋。
他這兩句說的極響座位上的老家夥們聽了議論紛紛,什麼果然將軍不是瘋子,又是什麼早就看出了將軍有帝王之相之類的話層出不窮。
“你告訴我這個是什麼意思?”孫皓臉嗖的一變陰沉的說道。
那人見了又是一陣笑,笑完後正容答道。
“大人如果不信我的話直接將我斬首便可;如果信,在下願為大人執鞭墜鐙。”
孫皓臉色陰沉的嚇人,踱了數步之後忽的回身將單刀輪起來砍下。
那算命先生斂容望著孫皓,眼睛眨也不眨隻等那刀斬下。
刀卻停住了。
離算命先生腦袋還有半寸的時候停住了。
“講下你的同夥,還有你們的計劃。”孫皓把刀一收眯著眼睛說道。
那算命先生先將鑽天狐所說的講了一遍,然後講了他們的計劃之後是破解之法。
他建議孫皓利用他們的暗號將土老大引入劉家村,一網打盡後趁機占領土家寨。
他認為現在東齊跟北燕開戰正是孫皓崛起的良機,抓住這個機會擴大地盤,名義上仍要打出土匪的稱號。
北燕朝廷一者無暇顧及,二者得過且過。
朝廷對名義上服從朝廷命令的土匪基本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