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吼是頭脾氣溫和的黑毛叫驢,孤獨的時候不開心的時候就喜歡唱歌,吼上那麼兩嗓子,深得星光寨老少爺們喜愛。
於是便得了這麼個雅號。
朝天吼的單身宿舍極其豪華,七八平的有頂木屋,前麵擺著個盛滿草料的長方形驢槽。
如今外麵還有兩個拿斧的“警衛”站崗,派頭十足。
但它今天下午貌似很煩,扯著嗓子直吼,不停躲避著手腳綁著鎖鏈、往它身上直靠地“動物愛好者”。
“動物愛好者”脾氣也很倔,不管對方躲到哪裏總能第一時間貼上去親密接觸,充分證明了人與動物是可以和睦相處的。
孫皓看到這一幕腦海中不自覺的閃過兩個字:和諧。
咳咳。
孫皓故意的兩聲咳嗽絲毫沒有打擾“動物愛好者”愛好動物這個不爭的事實。
賽神機抱著朝天吼的身子顫抖著的扭頭說道。
“來,來了?”
孫皓仔細打量了一下賽神機,才半天的功夫對方由人到鬼。
亂七八糟的頭發上夾雜著枯草,抹布般的衣服上布滿了驢毛,迷彩裝般的臉上凍得正青,龜裂的嘴唇凍得發紫。
門外兩個“警衛”嘻笑著說個不停,孫皓不悅的瞪了倆人兩眼,兩個人很知趣的躲到遠處。
直到二人走遠,孫皓才冷冰冰的來了一句。
“說吧。”
一陣兒寒風刮來,賽神機不自覺的打了幾個噴嚏。
這一下朝天吼不幹了用力掙脫個不停,嚇得賽神機死命抱住對方掙得固定在木牆上的黑鐵鏈子嘩楞楞的響個不停。
許久,“馴獸師”才降服了黑毛畜生,孫皓看了一陣兒搖頭。
“將軍,能不能換個地方說。這裏實在太冷了。”賽神機抿了兩下幹裂的嘴唇,哆哆嗦嗦的對孫皓說道。
賽神機的眼睛被凜冽的山風吹的有些睜不開,不知是迷了眼還是畏冷風淚流個不停。
孫皓陰沉著臉望了望屋簷,上麵綴著不少寸許長的冰棱子在陽光下晶瑩的很。
哢嘣!
孫皓隨手掰下一根竟放在嘴裏大嚼了起來。
“很久沒吃雪糕了。”
賽神機看到對方的怪異行為後咽了兩口唾沫,有些後悔自己的掉以輕心。
“三天前土家寨拿住了一個怪異裝束的刺客,本領極大,殺了我們幾十個人。”
賽神機說到這裏似乎有些冷,靠著朝天吼裹了裹衣領子。
“嚴加刑訊後那人說是來做任務的。問他誰指使的他說是主神讓他做的,任務完不成他就得死。”。
說到這裏賽神機故意打住偷眼觀瞧孫皓的反應,見孫皓毫無表情又繼續說道。
“開始我也覺得很荒唐,幾番刑訊後才知道對方可能沒有說謊。”
孫皓聽得目光炯炯心裏極其興奮,嘴上卻冰得像刀子。
“他跟我有什麼關係?那隻是刺客編的謊話罷了。”
賽神機聽了全身一震,睜大了眼睛盯著孫皓說道。
“將軍!他跟你身上有一樣的青色麒麟標誌!”
孫皓望了望薄暮的夕陽冷哼了一聲,背著手轉了身。
“將軍!將軍!他說過很多關於主神的話!”賽神機以為孫皓要走害怕了,鬆開了朝天吼往前掙紮了幾步便被固定在牆上的鐵鏈拽住了。
山風吹得賽神機亂發飛舞,一部分擋住了臉看起來活像個瘋子。
“說了什麼?”孫皓扭頭看了一眼冷冷的問道。
呸呸!
賽神機剛開口便灌了一嘴土,他吐了好一陣兒唾沫才可憐兮兮的說道。
“將軍,能不能換個地給點熱東西吃?我都說。”
孫皓盯著對方看了好久才朝遠處招招手……
賽神機被押出破屋之後天完全黑了下來,外麵的山風吹得屋裏怪叫聲一陣兒一陣兒的。
孫皓靠在暖烘烘的火爐邊一個人搓著手興奮地哼起了小曲。
跟賽神機談了一番後,孫皓心裏變得亮堂起來。
首先他多了一條搞清主神世界的線索,有這麼一個跟他一樣的冒險者被押在土家寨地牢裏。
這就是一把鑰匙,找到他便可以了解自己想知道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