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相知(1 / 3)

晨曦細雨番外

晨曦鳥鳴,煙雨蒙蒙,落心睜開迷迷糊糊的睡眼,腦袋還是有些懵。

“娘娘,您醒了!”守在大帳裏的宮女端著醒酒湯站在床邊兒關心地問道。落心點點頭坐起身,接過醒酒湯喝了,然後問道:“你可知陛下去哪兒了?”小宮女扶她躺下道:“陛下怕娘娘喝不慣這裏的水,一起床就去找泉水了。”

落心點點頭,謝過小宮女就讓她下去了。

捏了捏眉心,昨晚自己借酒勁兒撒瘋的一幕又浮現在她的眼前,那種深深的羞恥心理再次充盈心間。想著這些年和風一起渡過的幸福時光。他真的是把自己放到了心坎裏愛著護著,自己昨晚說要跟翼哥哥洞房花燭,他今天還起了個大早去給自己找泉水喝。唉,如果他不能接受,自己又怎麼能傷他的心呢!更何況,落心能夠感覺出,風對她有種強烈的感情依賴,這讓她更想好好得保護他。

可是翼哥哥?他也有權得到一份完整的愛不是嗎?三個人能經受得住死的考驗卻不能麵對生的幸福,這豈不是天大的玩笑?就算是愛翼哥哥,自己對風的愛並沒有因此而減少半分!那麼為什麼自己會有強烈的罪惡感呢?

冥思苦想之後,一道靈光,落心突然明白了,所有的問題都出在自己曾經堅守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傳說裏,一直以為這才是人世間唯一的,最美好的夫妻形式。再一細推敲,她更明白了,其實這種方式和古代的三妻四妾的夫妻方式沒什麼區別,隻不過是人們根據現實社會的需要,為自己製定的行為和道德規範用以束縛人的思想去適應社會的需要罷了,跟愛沒有關係。

突然有了這層認知,落心對自己的新觀念有些害怕,不再多想,她決定先找翼哥哥談談,然後再跟風談。

想到這兒,落心翻身起床,洗漱完畢,穿戴整齊,出帳去找翼哥哥。

“心兒,感覺舒服點了嗎?”剛一到賬外,就見翼哥哥的手裏拎著馬鞭,好像正在等她,“哥哥,再等我嗎?”落心輕問,翼點了點頭,道:“心兒,跟哥哥一起出去騎馬好不好?”

“好!心兒也正想找哥哥呢!”言罷,落心翻身上了馬。

駿馬飛奔,翼為落心扯緊了擋在她前麵的鬥篷,遠遠地,突然看到一棵孤零零的歪脖樹,兩個人都是忍不住一笑,突然想起了當年和親逃跑的那一幕,翼道:“心兒,我們坐下來歇歇吧。”

“好!”落心輕言。

兩人剛一坐好,翼把鬥篷支在樹上擋雨,然後他直入主題:“心兒,昨晚為什麼說那種話?”落心輕笑也沒拐彎兒:“難道哥哥不想嗎?”

“壞丫頭!”翼溫柔地笑著,寵溺地揉了揉落心的頭發道:“哥哥隻想看到你幸福,隻有你幸福了,哥哥才會覺得幸福,你昨天喝了那麼多酒,哥哥怎麼看怎麼都覺得,那洞房花燭夜不會給你帶來幸福。”

“哥哥在懷疑心兒的誠意嗎?”落心緊張地握住了他的手,翼依然輕笑:“心兒,哥哥愛你,願意永遠跟你在一起,但是哥哥並不想你因為我的愛而產生任何負擔。陛下已經答應我們三個人永遠在一起,對於我,這已經足夠了。”

“哥哥,是人就會有七情六欲,你又何必如此壓抑自己。”落心決定開誠不公。

翼輕歎一聲,他道:“淡漠自己的欲望,跟看著你不快樂,生不能相守,死不能相隨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呢!”

聽了哥哥的話,落心的胸中如鋼刀紮了一下,陣陣的刺痛。那痛讓她的大腦突然清醒了許多,落心發現她這一生的痛苦好像都跟愛無關。她曾掙紮的,不能衝破的,根本就不是愛或不愛,而是她為自己設置的夢想,曾經的生長環境加注給她的道德觀和價值觀所圍成的框架。

在這個框架裏,她蒙上自己一隻眼睛,不去看藏在野狼風狂暴眼眸下的孤獨,隻盯著他的冷漠。她忽視自己心底早已萌動的,對風癡戀的憐惜。她自以為理智的為自己找了很多不愛風的借口,盡管他粗暴表象下的高貴靈魂早已被她盡收眼底。

因為隻有一生一世一雙人才完全符合這個框架裏的傳說,所以在她見到佑兒的那一刻,落心馬上強迫自己的心說她從沒愛過翼哥哥。想到這兒,落心歎了口氣,握住了哥哥的手,她說:“哥哥,心兒真是混呀!當年為了尤意那個女人竟然說出那種傷你心的話!”

翼溫暖地笑著,握緊她的手,他說:“心兒,哥哥從沒怪過你!哥哥隻想愛你,每天看著你幸福的歡笑。”落心更覺羞愧難當,她含著淚把翼緊緊抱住,貼著他的胸膛,她說:“哥哥,我真是傻,是你的愛澆灌心兒長大,那份情早已融進到我的靈魂裏怎麼可能割舍的掉,讓我用餘下的人生來補償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