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整夜的休息,段軒早早的便起來了,雖然第一個階段的事情,已經相當完美的解決了,可之後還是有著及其繁多的事情,更何況,真正的見到了這處貿易的紅火,還有其中的巨大利潤,也讓他有些動心了。
隻是站在營帳外,卻意外地發現,葉永新竟然也從自己的營帳之中出來,雙方看到對方,都是一愣,不過緊跟著都是笑了起來,顯然,大家都是滿腦子的事情,沒有辦法安穩休息,事實上,很多人一整晚都沒有睡著,至於三隊騎兵,更是輪番進行巡邏和看守,根本沒怎麼休息過。
好在這一整夜並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不管是陷陣營還是前鋒營,都是異常的安靜,想來也需要時間來思考眼前發生的這一切,而隨著各方麵的工作的展開,一個統計的數據,也被送到了段軒的手中,也讓他對於整個的營地,有了一個完整的了解。
整個營地之中,貨物和錢財非常的多,貨物大部分都是些南北通商最為緊俏的東西,從北方來的,就是些皮毛和草藥,尤其是一些人參、冬蟲夏草之類的,都是能夠賣出高價的東西,而從南方來的東西,卻有些出乎段軒的意料。
最為大宗的,竟然是食鹽和茶磚,本以為利潤巨大的金銀器、瓷器或者是寶石,數量卻並不是很大,可即便是如此,整個營地之中的財富,也完全的出乎了段軒的意料,按照粗略的統計,這些貨物的總價值,竟然超過了整整十萬兩銀子。
要知道,這一次段軒獨立成軍,單隻是錢財一項,也不過是劃撥了八萬兩銀子而已,其中還是因為段軒手中嚴重的缺乏戰馬,其中最大頭就是為了用來購買戰馬的,其餘的鎧甲武器之類的,一共才不過三萬兩罷了,還不是一次性付清,需要多次追討,而在帝國之中,五兩銀子,已經足夠一個普通的四口家庭,一年的生活所需了。
站在一旁的嶽子明,趕緊上前一步,解釋道:“大人,這也是很容易理解的,那些昂貴的東西,大部分都是供給那些頭人的,所需的量並不是很大,很多時候,都是需要的時候,再去收羅也不晚,可這些食鹽和茶磚卻不同,都是些必須的東西,自然有銷路,賣得好,走量大了,利潤自然也就相當可觀。”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時候,跟隨在段軒身旁的,除了烏烈之外,還有兩名商人,一個是之前段軒救下的那名商人嶽子明,另外的一個,卻是剛才最先反應過來,希望能夠用銀子換自家性命,叫做朱貴的家夥。
今天的他,專門讓人將他倆召了過來,就是希望能夠借助他們的能力,畢竟,現在,整個隊伍之中,都是武人,戰場殺戮還算是拿手,可這商賈貿易的事情,就沒有太多的了解了,自己雖然耳濡目染,知道了一些,可真要是去做些實務,卻也是完全沒有經驗。
好在段軒並不是一個不肯放權的人,他始終認為,專業的事情,就要由專業的人去做,才能夠做好,妄自插手,沒有絲毫的益處,此刻聽到嶽子明的解說,聽著也是很有道理,的確是走南闖北,見過世麵的人物。
而且據下麵的人回報,昨天統計的時候,這個嶽子明也是出了很大的力的,便對著他微微點頭,鼓勵的說道:“聽說你昨天也是忙碌到不早,也是辛苦了。”
聽到這番勸勉的話,尤其是其中將自己當做自己人的語氣,更是讓跟隨在一旁的嶽子明興奮異常,趕緊作揖行禮,興奮地說道:“這有什麼,您的救命之恩,我都還沒有報答,這點事情,實在是算不得什麼。”
對於嶽子明略顯諂媚的態度,一旁的朱貴卻是有些看不起,雖然同樣是商人,可與嶽子明這般依靠自家那點錢財,來賺那點帶血的錢的亡命徒不同,朱貴可是出身清貴,從沒將對方放在眼中過,隻是剛剛經曆了一番生死輪轉,這個時候,也就沒有了平時的傲然。
可是段軒卻並沒有就此放過他的意思,直接問道:“朱貴,之前卻是有些好奇,你和那銀錢朱家,可有什麼關係?”
這話問的相當有水平,雖然過於直接,卻一下子讓朱貴震驚的抬起頭來,一般人可不會知道什麼銀錢朱家的稱號,看著這個平靜的少年郎,低頭平複了一下心情,他才用已經比之前更加恭敬的態度說道:“倒也算是其中一支,隻是有些偏了。”
段軒大笑道:“偏了也沒有關係,隻要有那筆資金,以你老朱家的頭腦,還怕沒有辦法發達?更何況,你們朱家的嫡支,可從來都不是固定不變的。”這話更是說的朱貴神情變換,這可都是朱家的內情,雖然不是什麼秘密,可不到一定的層次,是絕對不會了解這些的。
麵對這般神秘莫測的人物,他再不敢有任何的想法,趕緊說道:“大人說笑了,那等堪比登天的事情,怎麼可能是在下能做到的,隻不過是借著祖輩留下的些許錢財,賺些糊口罷了,卻還沒有感謝大人不殺之恩。”說罷,竟是直接跪在了地上,恭敬的磕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