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好像是周瑜。”張允一看那將容貌叫道。
“沒想到周瑜不但臉白而且挺勇敢的嗎!居然想用幾千雜兵擋我一萬精銳水師自不量力。”蔡瑁趾高氣揚地說道。
“黃老將軍,孫將軍他們整備好了嗎?”周瑜目不斜視地對黃蓋問道。
“稟大都督,孫將軍他們已經繞到荊州水師後麵隻等都督一句話便可出擊。”
周瑜點頭不語,寶劍拔出,向前一引道:“弓箭手整備。”
原本站在走舸後的1千精銳長弓手頓時綽弓拉弦站到了船首,1千餘枝狼牙箭帶著陣陣寒芒對準了正前方。
蔡瑁嘴角微微一笑道:“張將軍未必太高抬周瑜小兒了,我軍戰船皆為實木所造,船梁等關鍵處又用生犀牛皮包裹刀槍不入又耐火烤,區區千餘枝狼牙箭有何俱哉!”轉頭向後接道,“櫓盾手出擊。”
一聲令下,五六百原本屹立在樓船兩側的刀盾手將那厚重無比的櫓盾拔起,齊步而上站到船首,隻聽得“轟”的一聲巨響,五百來麵大盾交織在一起,猶如一麵銅牆鐵壁般出現在船頭,將蔡瑁、張允、王威等荊州水軍大小官員保護的嚴嚴實實。
周瑜看著荊州水軍這樣井然有序的軍陣,沒有一絲吃驚之意,黝黑的眸子中掠過一絲狡黠。
“點火”
周瑜一聲令下,被油布包裹著的狼牙箭紛紛被火點燃,有陣陣黑煙冉冉升起。
寶劍一揮,千餘枝狼牙火箭帶著陣陣呼嘯聲向著長空破空而上,升到半空之中,開始劇降地顫抖而後急速滑落下來。
樓船上的荊州兵又緊了緊原本就已經厚實的盾陣,整備迎接吳軍羽箭的洗禮。
但是,出乎荊州兵所料,更出乎蔡瑁所料,那千來枝狼牙火箭並非朝著站在船頭的荊州兵而去,而是向著停泊在將軍中間的小舟攢射下去。
冒著星星火光的狼牙火箭一箭接著一箭紮入小舟。
“轟轟轟”當一枝枝火箭剛一接觸小舟,一艘艘小舟接二連三的爆炸,之後又開始劇烈地燃燒起來。
蔡瑁所乘的旗艦也伴隨著爆炸聲左後搖晃起來,有些士兵把持不住,紛紛栽入長江。
蔡瑁這才恍然大悟,扶正頭上鋼盔,急聲道:“撤軍,快撤軍。”
可是一切都晚了,離小舟比較近的走舸被這熊熊大火引燃,之後火苗不斷地往後竄,緊湊的水軍方陣此時卻成了他們的致命弱點,船陣一片混亂,但由於四周都是自己的船隻一時很難分散開來。
火苗越燒越旺,越燒越猛,一些荊州兵也看逃脫不了,紛紛跳入江中逃命而去。
蔡瑁看著眼前如此混亂的場麵揮刀大罵道:“鎮靜,鎮靜,有擅離職守者殺無赦。”說完奪箭親手射殺了幾名從旗艦下遊過的逃兵。
混亂的大軍隨著蔡瑁的這聲威嚇有了少許的平靜。
“調頭”
蔡瑁一聲令下,旗艦尾部的一赤裸著上身的壯漢手握著一雙與手臂一樣粗壯的棒槌朝著一麵大鼓猛敲起來。
“咚咚咚”沉重的鼓聲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傳的老遠老遠。
下一刻,旗艦兩側臥坐著的6百櫓槳手伴隨著這急速的鼓點開始有序地劃蕩起來,笨重的船身慢慢地調過頭來。
忽然,荊州軍後方,出現一軍,舟船上插滿了鮮紅的“孫”字,此時正向他們急速靠近。
不急片刻,吳軍大將孫河(本姓俞,因作戰英勇,屢立奇功,被孫策所寵,賜姓孫)、蔣欽(本與周泰同為揚子江賊,後孫策出兵伐江東之時與周泰一同投靠)、董襲、呂範(原為袁術將後投靠孫策)各率一軍劃到旗艦下。
早就立在船頭多時的吳軍士兵開始急速地旋轉起身上所帶的飛爪勾,向上一扔,鋒利的爪勾深深嵌入船身之中。下一刻,十幾個吳軍士兵口攜鋼刀,攀著繩索向那高聳的船頭爬去。
“快快快,給我打下去,千萬不能讓他們上船。”蔡瑁眼看吳軍士兵就要登上艦,不由心急如焚大叫道。
百來名荊州兵手持長劍衝到船側,揮起大刀,將繩索砍斷。還在繩索上拚命向上攀爬的吳軍士兵隨著繩索的斷裂,紛紛掉入江中,可是荊州兵的好運也到此為止了。荊州兵正要揮刀再劈,密如雨下的狼牙箭就傾瀉而下,將他們射成馬蜂窩。羽箭一撥又一撥,值壓得他們抬不起頭來,而吳軍水兵在弓箭手的配合下,又接二連三地爬上船頭。不要片刻已有百來人喊殺著衝上船頭,兩軍士兵開始在船頭絞殺起來。
蔡瑁不愧為荊州名將,危機關頭,還能臨危不亂,眼看再呆在這,恐會全軍覆滅,大叫一聲道:“給我撞出去。”
碩大的旗艦又開始蹣跚而動,蠕蠕向前移動,將依舊還在奮勇向上攀爬的吳軍士兵甩了出去。下一刻,笨重的身軀猶如泰山壓倒之勢碾壓過來,將擋在自己前麵的走舸壓得粉碎,吳軍士兵紛紛跳入江中逃避。在巨型樓船麵前,吳軍的這些走舸舟船實在是太小了,根本擋不住這樓船的撞擊、碾壓。登上旗艦的百餘吳軍悍卒也在數倍於己的荊州兵的圍絞下一個個倒地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