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婦,世子妃無故猝死於隻有你在的新房之內,事實確鑿,還敢狡辯?來人——”
“世子爺!世子妃不是無故猝死,她是馬上風而死的呀!”
話落,屋內先是一靜,很快又再次嘈雜起來,且比先前更盛。
“馬上風?這種死法倒是附和她人人唾棄的國民渣妃作風,果然夠渣!”
“哼,大婚當日洞房之夜,居然在新房私招花魁被翻紅浪,死了也活該!”
“就是可憐了我們風華霽月的世子爺,婚前替她收拾各種吃喝嫖賭的爛攤子不說,婚後還要被她再抹一把黑,世子爺命苦啊。”
夏火猛地瞪大眼睛,眼前的大喜之紅,耳後的議論之聲,以及腦中不斷閃現的不屬於她的記憶片斷,讓她不得不意識到一個事實——她在紐約半空的瞬移成功了,但隻成功了一半。她是回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祖國,卻是回到了一個架空的古代,而且隻是靈魂回來了。
這裏是堯天國莊城,這身體是一位十六歲世子妃,名叫夏火火,在大婚當晚因馬上風而猝死。再粗略地翻一下記憶,好吧,對於一個以吃喝嫖賭聞名全國的國民渣妃來說,這貨最終死在了女人的床上絕對是自己作死。
夏火保持著趴伏的身形沒動,再次閉上眼睛。這跟她沒關係,她還是趁沒被發現又活過來趕緊再運念回到原來的身體為好。
“世子爺,現在要派發世子妃猝死的訃告嗎?”
“發什麼訃告!此等肮髒渣貨哪值得世子爺再為她傷神?直接扔到後山算了!”
“後山?太遠了,費時費力,還不如沉湖利索。”
“那不髒了府內的水?幹脆連房一起燒掉最幹淨。”
在他們心中,人人唾棄的渣貨已死簡直值得喜大普奔。他們莫不興奮於如何快速幫世子把汙點抹淨,以至於他們誰都沒有發現他們口中的渣貨正慢慢爬起身來。
Whatthefuck!她連續運念三次,翔都快累出來了,人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是靈魂重生的副作用——瞬移失靈麼?老天還想不想做她的小天使了!
夏火瞪一眼新換的粉嫩拳頭,再瞪向對麵背朝她正熱情洋溢地探討著她的死法的人們:她的確不是夏火火,但現在夏火火的身體卻是她的。而這群人就是在當麵咒她死了?找死!
夏火抄起被下的一件玉飾就砸了出去,“啪”一聲,正中離她最近的某男後腦勺。
某男怒起轉身,“誰?誰敢砸本少爺?”
“我!”夏火靠坐在床頭,皺著眉再瞪一眼粉嫩拳頭。準頭倒是不錯,隻是這力度……不行,她要再確認一下。
夏火抬手就從床頭箱裏抄出了第二件玉飾,然後翻手又砸了出去。
這次,正中腦門。
某男當即腦門開花鮮血迸出,他眼睛一翻就暈倒在地。
周圍鴉雀無聲。
人死了他們可以隨意踐踏,那是討好世子;可人活著,他們再當麵踐踏,那就叫藐視皇族其罪當誅。
眾人小心翼翼地齊瞟一眼床頭那個已經在掂玩第三件玉飾看起來很像是在瞄準下一個目標的某人,不自覺地退後再退後,就連剛閃過的為什麼人死了又複活的疑問都給狠狠壓了回去。
人群中央的世子露出來。
頭頂紫金冠那叫一個耀眼,身披大紅喜服那叫一個奪目,卻都不抵此人俊美絕倫的容貌來得讓人心馳神往。
不包括夏火。
因為夏火在與此人眼睛對上的時候,她清楚地捕捉到了那人眼中快速閃過的一絲懊惱。
懊惱什麼?她沒死成麼?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