綻芳樓。
莊城最大的青樓,一天十二個時辰全天候營業。因此,即使現在不是被翻紅浪的銷魂夜,一樓大廳也仍舊是人滿為患熱鬧而喧囂。
“喂,哥幾個猜猜看,今早我來這的路上看到誰了?”
“誰?”
“那個國民渣妃!”
“什麼?不是吧?婚後第一天就拋頭露麵?她就不知道收斂點?”
“別那麼沒見過世麵,你還沒聽我說是在哪裏看到她的呢?”
“哪?”
“賭天坊門口。一大清早的,她一不侍候世子二不去向公婆問安,竟然去了堵天坊!”
眾人異口同聲唾棄道,“果然夠渣!”
“看來,稍後她會出現在綻芳樓,我們也不用覺得奇怪了。”
“這你可猜錯了,她今天是去了賭天坊,但一定不會來綻芳樓。”
“為什麼?她原來不都習慣賭完後來這裏找她的老相好花魁百合嗎?聽說,人家昨天大婚的日子都不忘召百合進府作陪呢!”
“對,我也聽說百合昨天是進世子府了,而且進的還是新房。”
“真的?在和世子的新房,跟百合先洞房了?天,畫麵用想的都夠勁爆了。快,快,二哥快說說。”
幾個人越說越興奮,周圍別桌的聽見動靜也趕緊湊近了過來。
“聽說,那渣妃後來玩歡脫了,竟因馬上風而死了……”
“二哥你又吹!如果死了,你今早見到的是誰?”
“麻賴子,滾犢子!你聽我說完了嗎你就插嘴?我說真死了麼?我說真死了麼?你這樣不問青紅皂白地亂插一氣讓老子很不爽知不知道?媽蛋的,傷自尊了,不說了!”
眾人拿起手邊的瓜果皮屑砸向麻賴子,“麻溜死遠點,你不聽我們還聽呢!”
罵走他又轉向二哥,“二哥,別理那個攪屎棍。求快扒,求深扒!”
麻賴子被迫縮到桌子底下,一邊撿個扔到身上的桃核啃,一邊不忘小聲為自己反抗一句,“如果我是攪屎棍,那麼被攪的你們豈不就是屎……”
“麻賴子,滾丫的!”
這次有幾個人幹脆連手,把麻賴子像拎豬一樣拎起就向門外走,然後在麻賴子“哥我錯了哥饒了我吧”的連呼聲中,“嗖”一下給扔到了門前的大街上。
人扔完,他們轉身就向回跑,生怕最佳的聽戲位置被人搶了。
要知道,家裏的嬌妻媚妾酸爽小通房們可就等著他們帶回最新的渣妃消息好佐飯吃呢。不然吃飯的時候沒有統一的討伐對象那一準掐起來,嚴重不利於後院團結啊!
他們跑的太快,以至於忽略了被麻賴子落地後擋住了去路的紅衣女子。
麻賴子被摔得啃了一嘴土,他狼狽爬起來,“這群王八犢子,為了聽那個國民渣妃的料竟然摔小爺我!給我等著,等我飛黃騰達了一定……”
說到一半看到了麵前的一雙紅靴子,那上麵的祥雲刺繡奢華而張揚,金色的絲線更是閃得能照瞎眼睛。這樣的鞋,全莊城的人能有幾個穿的起?
麻賴子才起身到一半,也不敢再起,他保持著雙手雙腳還呈跪地的姿勢硬是調轉了個頭,“啊——我怎麼看不見了?來人啊,有人嗎?快來救救我!”
他轉身想爬離那雙鞋,可沒爬出半步,就被人一腳踩在了屁股上。
隨即腦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叫麻賴子是不是?”
“誰?是哪位貌若天仙的貴人?小的突然看不見了,懇請貴人救助則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