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咧,郡主您就瞧好吧。”鍾決應一聲,振臂一呼,帶著幾個兄弟就衝了上去。
桑落完成了到王府報信兼引來海安的任務,過來向夏火火複命,“郡主!”
夏火火問她,“為什麼不見玉昆和玉懷翰的身影?你去的時候,他們不在府裏?”
這麼大的事情,他們二位如果在,就不可能不現身。
“稟郡主,剛剛才得到消息,玉昆今早在玉雪純出嫁上轎的時候就不在場,似乎這三天也不在府內。而玉懷翰,剛才和水念初在王府裏交過手,水念初離開時他也跟著追上去了。如果水念初是回了水府,按理說,玉懷翰也應該來到水府了。可是,現場為什麼不見他?”桑落也不明白。
夏火火陷入深思中。
三天前,水芝芝死於玉懷翰之手,苗君蘭忍了三天才動手。三天後,玉雪純死於水硯之手,海安卻是知道消息後就殺了過來。若說這兩件事有什麼區別,那就是:玉昆在與不在。
三天前,玉昆在,所以苗君蘭沒能動手報仇。三天後,玉昆不在,所以海安的報仇刻不容緩。
那麼,玉昆明知道這三天氣氛緊張一觸及發卻還是一走三天,是為什麼?有什麼比他的後院女人們反目成仇更重要的事情嗎?
夏火火絞盡腦汁,卻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桑落出聲,“郡主,難道我們就這麼幹看著?等他們兩敗俱傷?”
夏火火從深思中走出來,想不通的事情便不再繼續去想,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當務之急還是眼前這群毆!
玉昆不在是不是?
甭管去幹什麼了,她先抓住機會狠“撈”一筆再說。
“誰說我幹看著了?雖然對我來說,眼前這兩撥人不過就是狗咬狗,我也本不該自甘墮落與狗計較,但有便宜不占又實在不是我的畫風。好吧,我就忍著惡心自甘墮落一回。”
桑落做出戰鬥準備,剛要表達自己也願意同墮落的意思,卻在下一刻發現麵前的夏火火已經沒影兒了。
場中苗君蘭和海安扭打在一起,一個滿臉被抓的全是血,一個頭皮已經扯掉了小一半。
苗君蘭瞅準機會揪住一縷頭發又是狠狠一扯,“賤人海安,你給我去死!”
海安在她注意力集中到頭發時,伸出兩指就狠戳向了苗君蘭的眼睛,“賤人苗君蘭,你才要給我去死!”
嚓,又是一塊頭皮被扯掉。
噗,兩個眼球飛出了眼眶。
兩個女人俱是慘叫一聲,各自鬆手。
一個托著鮮血淋漓的頭皮,急急往頭上按,希望還能接回去。頭發披散於眼前,她沒看到夏火火現身。
一個眼珠飛出,頓時失明,她更不會看到夏火火已經在她和海安之間現了身。
夏火火一抬手,抓起了地上兩個女人撕打時掉落在地的簪子。簪子純金打造,長長的簪柄細長而尖銳。
夏火火一手一個遞到了兩個女人的麵前,壓低聲音道,“主子,用簪子殺了她!”
一個聲音,入了兩個女人的耳。
打蒙了的意識,想為女兒報仇的急切,讓她們忽略了去辨別遞來簪子的人到底是誰,隻是下意識地就以為自己的人。
於是,兩個女人幾乎是同時搶下了遞到眼下的簪子。
異口同聲地喊一句,“你給我去死!”
兩個簪子同時戳向對方的胸口,夏火火在她們瞄準的時候及時瞬移消失。
噗!噗!
夏火火閃回桑落身邊時,苗君蘭和海安各自胸口中簪倒地。
桑落手握劍柄還沒來得及拔劍呢,這一看,得,沒她墮落的機會了。
趙嬤嬤和阿南各喊一聲“主子”向前衝,夏火火一推桑落,“發暗器。”
桑落手腕一翻,一手一支飛鏢射了出去,分別射中兩個老嬤嬤的背心。兩個老嬤嬤應聲倒地,距離兩位主子一步之遙。
“娘——”水念初嘶吼一聲,注意力一分散,哧,肩部被孫暮的匕首狠狠戳了進去。
孫暮仰天大笑,“夫人,成才,你們看好了,海安死了,苗君蘭死了,等水念初也死了,我就下去找你……”
砰,水念初強忍著肩膀的痛狠拍出一掌,孫暮當下就被橫著拍了出去。
哐,正撞上水芝芝的棺木,棺木蓋子被撞開,孫暮以趴伏的姿勢與水芝芝的屍體臉對臉嘴對嘴貼個正著。
“孫!暮!”水念初怒吼一聲,脖子上的青筋都要爆出來了,他堅決不能忍受將他一手帶大的阿姐死了死了還要受人侮辱。
嚓,他把自己肩上還插著的匕首拔了出來。一抖腕甩了出去,孫暮還沒來得及掙紮爬起時,就被後頸正中的一刀給結束了性命。
這一個接一個死的太快,落在與水府廝打的百姓眼中,其實更像是一眨眼的事情。
什麼?莊王妃死了?蘭夫人也死了?知府大人也死了?這這這莊城的領頭者好像都死了,那他們怎麼辦?平時出了事都要喊報官的,可今天“官”也死了,他們喊什麼?
海安的人,苗君蘭的人,以及孫暮帶來的官差們也傻了,主子都死了,他們還打什麼?為誰而打?
隻有鍾決等人還在和水念初的暗衛火拚中,都是經過訓練的人,隻要打起來,那就不是為誰而戰的簡單事情了,而是輸不起那個人!他們的字典裏,隻有死,沒有敗。
水念初看著就死在眼前的娘親,以及被孫暮辱了清白的阿姐屍體,心痛得早已無以複加。
“娘,阿姐——”
那是他唯二的親人啊,他不僅沒能護住,還讓她們就死在了自己眼前,他如何對得起自小就對他嗬護倍至的親娘和阿姐?
這仇,他必須報!
他要讓今天所有在場的人都為他的娘和姐姐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