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裏斯這幾天過得還不錯。
雖然醫生在知曉他的情況之後,反複告誡他頭部千萬不能受到猛烈撞擊,特別是不能過於猛烈的頭球爭頂。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足球可不是用頭才能踢的。況且,克裏斯感覺平日裏叛逆的莎莉,在經過這次事件之後變得乖巧了許多。臉上的妝卸了,一頭紅發回複成了原來的淡金色,放學後也不再去夜店,每天都會來克裏斯這裏坐上一會,陪哥哥聊聊天,這讓克裏斯十分高興。雖然有些時候行為還是有些古怪,比如不讓他看本地新聞,時不時提起妮可之類的,不過總的來說,莎莉是在向好的方向轉變,這就足夠了。在住院的幾天時間裏,納坦尼爾和吉米分別來看過克裏斯,而普利斯先生則打了一通慰問的電話,電話裏普利斯先生的語氣讓克裏斯感覺有些捉摸不透。除此之外,便沒有其他人再來探訪。不過這也令平素孤獨的克裏斯感到非常滿足了,畢竟還有人關心自己。
在這種情緒之下,克裏斯的傷也恢複得很快。僅僅三天,克裏斯便辦理了出院手續,因為他明白,為期一個月的青訓營不會因為他而停擺。若無法跟上其他人的腳步,得到教練們的認可,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被無情的淘汰。為了家庭,克裏斯必須拚命。於是,在向普利斯先生借來幾件換洗衣物之後,克裏斯於當晚便進駐了青訓營宿舍。
“嘿,你來了,克裏斯。”宿舍裏的納坦尼爾正在咧著嘴揉著腳跟,看到拎著換洗衣服的克裏斯出現在宿舍門口,他驚喜地跳下床,一瘸一拐地走向克裏斯,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躺在上鋪的吉米勉強撐起身來,哀號了一聲,向克裏斯訴苦道:“克裏斯,你小子可真是個幸運的家夥。五天的體能訓練你就缺了三天,相當於你缺了6萬米的長跑、3000個蛙跳和無數次繞杆訓練。該死的,這院住得真值。”
克裏斯拍了拍納坦尼爾,又上前去,揉了揉吉米的一頭金發,笑道:“那隻能說明你平日裏鍛煉太少了,吉米。我敢斷定其他的隊員絕對不像你這樣。”
“別提這事,克裏斯。”吉米整了整頭發,一個翻身仰倒在床上,“記得那個所羅門.歌德斯徹嗎?就是那個輸不起的家夥。天知道他哪來那麼好的體力,一萬米連氣都不喘,納坦尼爾這個當後腰的都趕不上他。弄得阿德裏安那老家夥一直追在我們屁股後麵喊,‘你們這樣跑要什麼時候才趕得上所羅門?’、‘跑完一萬米,所羅門一根手指頭就能把你們戳趴下。”吉米模仿著阿德裏安抑揚頓挫的口音,抱怨道。
納坦尼爾在一旁附和道:“這還不算什麼,當你看到那家夥一邊跑,一邊得意地搓頭發。呃……那種感覺,就像看到布拉德.皮特那條金發卷毛狗在球場上散步一樣。”
“沒你們說的這麼惡心吧。”克裏斯一邊整理床鋪,一邊笑問道。
“有沒有你明天就知道了。”納坦尼爾也坐在床邊,“不過還好,明天有你陪我們一起受罪,一想到這點我就平衡多了。
克裏斯眨眨眼,有些神秘地笑道:“我去可不一定是受罪哦。”
吉米從上鋪伸出腦袋,看著克裏斯:“什麼意思?”
克裏斯聳聳肩,把被子覆在身上,笑道:“什麼意思明天你就知道了。”
“這你倒學得挺快。”納坦尼爾關了床邊的台燈,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不過明天被那家夥超個十幾圈,可不準哭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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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阿德裏安來說,這一期的青訓營是他執掌斯托克青訓帥印以來最為優秀的一期。從當日的選拔賽就能看出來,雖然第一輪選拔時人員素質並不高,甚至讓人有些失望。但從第二輪開始的四輪選拔,許多球員都體現出了同齡人中難得的技戰術素養與職業意識,這使得三名教練難以取舍。最終進入青訓營的合格球員達44人之多,正好可以組成四支球隊,這在斯托克這個小俱樂部的青訓曆史上是絕無僅有的。阿德裏安作為職業教練的敏銳直覺告訴他,這期球員若經過適當的調教,必定能培養出一大批優秀的球員。也許斯托克這家小俱樂部會因為他們而輝煌,自己也會作為天才球員的發掘者,從而名噪一時。
這樣的感覺令阿德裏安有一種一展宏圖大誌的衝動,於是,他決定修改青訓的計劃,加大訓練的強度,以檢驗這些球員們的真實水準。原本定期三天,旨在恢複球員體能、完成青訓營期間基本體能儲備的有氧訓練。被阿德裏安延長到了五天,並且加大了強度,他想係統的觀察這批球員的極限體能,便於有針對性的展開訓練。更改後的訓練強度增大,每天上下午兩萬米的長跑,一千個蛙跳,半個小時的繞杆訓練以及一個小時的健身室有氧訓練。這對職業的成年球員來說可能算不了什麼,充其量算是基本訓練而已。但對一幫16、7歲正在長身體的小夥子們來說就有些過於嚴苛了。不過還好,三天間每個人都還算嚴守紀律,沒有懈怠的狀況,頗具職業素養。這令阿德裏安十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