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房屋內的氣氛有些微妙。
在普利斯走之後,女人和克裏斯都沒有主動向對方說話。克裏斯坐在起居室的沙發上,有些無聊地按捏著手中的遙控器,看著電視屏幕的畫麵不停跳動變化。而女人則從書架上取了一本小說,脫下鞋子,身子蜷在另一張沙發裏,將頭搭在曲起的腿上,微微低頭,翻看著手中的書。一時間,房子裏靜得出奇,甚至能聽見女人翻動書頁時發出的沙沙聲。兩人仿佛在比試誰更耐得住孤獨一樣。
終於,克裏斯停住了按動遙控器的動作,將它丟在鬆軟的沙發上,任它陷入縫中。他伸出手,注視著被自己的動作驚得抬起頭來的女人,說道:“你好,女士。我叫克裏斯-特納,很高興認識你。”
女人看著伸過手來的克裏斯,原本有些驚訝的臉龐被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占據了。她輕輕揚起了眉毛,嘴角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伸手與克裏斯握了握,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阿什莉-羅斯,很高興認識你。克裏斯。”
“嗯,阿什莉,你剛剛在餐桌上老是盯著我看,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克裏斯將雙手平舉在眼前,對著阿什莉比劃著,“對,就像你現在這個樣子,讓我有些不舒服。”
“啊,真的?實在是不好意思。”阿什莉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暈,不過很快被臉上的笑容蓋過了。她直了直身子,將手中的書扔在一旁,原本蜷起的腳也落在了地上,她兩隻手握在一起,有些期艾地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覺得你有些像我以前認識的一個朋友。從身材、臉到動作,都很像。”
“是哈裏-埃拉莫嗎?”克裏斯突然出聲問道。
“你認識他?”阿什莉吃了一驚,她將身子向前傾了傾,把交握的雙手貼在唇上,“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他的嗎?”
克裏斯有些無奈地苦笑了一下,歎了口氣,道:“我本來不認識他,不過這幾天聽到他名字的次數比聽到首相名字的次數還多,我都覺得整個斯托克隻有我不知道他了。你呢?你和哈裏是什麼關係?是他女朋友?”
阿什莉聽到克裏斯的問話,愣了愣,隨即笑道:“不,不。我和哈裏隻不過是普通朋友罷了,我和他是同學,高中的。”說罷,她仿佛掩飾什麼似的低頭啜飲著紅茶。克裏斯本來也不喜歡探聽別人的隱私,剛剛的問題隻不過是出於好奇而發。看到阿什莉對這個問題有些回避,克裏斯便也不再追問,兩人之間又陷入了令人尷尬的沉默中。
克裏斯自是受不了這樣冷寂的環境,待了一會兒後,他看了看掛在身後牆壁上的鍾表,已經九點半了,普利斯先生還沒回來。克裏斯決定不再等待,他長籲一口氣,站起身,向阿什莉笑道:“和您聊天很愉快。不過時間已經很晚了,我必須得回訓練基地,明天還有訓練。所以,再見,阿什莉。”
“再見,克裏斯。”阿什莉朝克裏斯擺擺手,微笑道。隨後,她便又拾起了那本小說,繼續翻看起來。似乎對克裏斯是走是留並不關心的樣子。
但等克裏斯出了門,將門輕輕關上後。阿什莉卻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書,向後一仰,將自己整個埋在沙發裏。她從隨身的手提包中取出了一隻手機,纖纖玉指輕輕從手機上拂過,屏幕立刻亮了起來。在那上麵,有一個長相酷似克裏斯,穿著斯托克隊服的少年燦爛地笑著。阿什莉輕柔地摩挲著手機屏幕上細細的紋路,仿佛在撫mo照片裏的少年一樣,她的聲音輕輕地,就像是在向纏mian的情人傾訴一般。
“再見?哈裏,我不會讓你第二次在我眼前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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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過半天的修整之後。第二天,斯托克青訓營又進入了正常訓練的軌道中。不過阿德裏安發現了球員們相比於第一階段的體能訓練,對第二階段的技術訓練更積極,也更具熱情。大家都希望在技術訓練中迅速提升自己的實力,在隊內對抗賽中給教練留下好印象,能從青訓營中脫穎而出,畢竟青年隊球員選拔更注重技術,而不是身體。而在這些人中,參加過伯明翰友誼賽的十七人更是努力,他們不僅僅是完成了阿德裏安要求的訓練,而且在訓練結束之後還集體留下加練。其中尤以所羅門和克裏斯最為“瘋狂”,這兩人就像是在比賽一樣,經常加練四、五個小時。這令阿德裏安這位以魔鬼訓練著稱的教練都暗暗有些咂舌。不過驚訝歸驚訝,阿德裏安可一點沒有要放球員們一馬的意思。第十五天,他向球隊申請,調來了57歲的青年隊助理教練愛德華-普利斯頓。方便在這十七人中實施他的特別訓練計劃,按照每個球員的技術特點以及身體狀況來安排他們的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