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提著行李箱站在了安家高大的鐵門前,顧雅然撓了撓頭,雙手放在唇邊嗬了一口氣,就在她苦惱怎麼進去的時候,緊閉的鐵門突然打開。
“喝!”她忍不住嚇了一跳,四處看了一眼,也沒有人,隻好邁步走了進去。
平坦的柏油路旁邊是望不到盡頭的楓樹林,高大的楓樹正是最美的時候,火紅色的葉子飄落,秋風輕拂,讓顧雅然心中的煩躁少了幾分。
終究抵擋不住紅楓的誘惑,四處看了幾眼,見不到人影才緩步走了進去。
停在了一處,縮了縮脖子,雙手放在唇邊嗬了一口氣,一雙眸子卻如同含著這世間所有的光亮,熠熠生輝!
眸光四處亂飄,“咦?”當一抹純白色的身影映入眼簾的時候她微微一愣,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雙眸微眯,用力的想要看清那道人影,那個……是在畫畫嗎?
緩緩的靠近,就連呼吸都在不知不覺間放緩了幾分,走的近了才看清男子的側臉:他緊皺著眉頭,一雙銳利的雙眸好似含著煩躁,右臂上打著石膏,左手肆意的在畫紙上胡亂的揮舞著,隨著他的動作,那如同刀削一般的側臉崩的更緊了。
“誰?”低沉的聲音如同含著冰冷的刀子一般刺痛了顧雅然的耳膜,她心中一個咯噔,長長的睫毛一顫,如同受驚的鹿兒一般,“對,對不起。”
慌忙後退了兩步,不小心踩進了一個坑,“啊!”驚呼一聲,身子一歪,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腳腕上傳來的刺痛差點讓她流出淚來。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咬牙忍著痛,雙手撐著地麵站了起來,單腳點地,如果不是在陌生人麵前,她肯定會哭出來。
男人沒有理會她,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冰冷的眸子如同一把刀子一般狠狠的刺在了她的臉上。顧雅然縮了縮脖子,一顆心砰砰的跳了起來,好可怕的男人,希望安堯不會這麼可怕吧。
“那,那個,我,我先走了。”她訕訕一笑,後退了幾步,鞋跟再次踩進了一個坑中,“啊!”驚呼一聲,雙手胡亂的一揮,噗通一聲,第二次跌倒在地。
“你是顧天心?”
眼淚還未流出來,就被男人冰冷的聲音給逼了回去,她抽了抽鼻子,聲音帶上了一抹喑啞,“你是誰?”
“安堯,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男人尚未回答,一道責怪的聲音便橫插了進來。顧雅然淚眼朦朧,小嘴兒微張,這,這個冰山男……就是自己那個未婚夫?不是說腿傷了麼?那個胳膊是怎麼回事?
她感覺自己的小腦袋轉不過來,隻能怔怔的看著對麵的冰山安堯。
“這位小姐是誰?好麵生啊。”來人轉了一個彎,朝著顧雅然走了過來,走了幾步,看到了她旁邊的行李箱,停下步子歪著頭,眉梢一挑,一雙桃花眸內染上了些許的玩味,“顧天心?”
“啊,對。”顧雅然點點頭,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難道她臉上寫著自己的名字嗎?為什麼誰都認識她?而她卻是兩眼一抹黑,誰都不知道?
迷迷糊糊的顧雅然卻是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夫正一臉凝重的瞅著她,眉頭快要皺成一個疙瘩了。
“之霖,找我幹什麼?”收回了目光,安堯有些煩躁了看著畫板上勾勒出的東西,然後好似想起了什麼,又將眸光落在了顧雅然的身上,嘴唇微動,好像要說什麼,最後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顧雅然感覺自己的腳腕越發的疼了,眼中的淚也有加多的趨勢。
安堯看著她的模樣,感覺心中一揪,安慰的話自然而然的出口:“別哭了,讓人家看笑話。”話一出口,他自己反而愣了愣,這個場景好熟悉,而這個女人……跟她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