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雅然的眼睛適應了突然出現的光芒,一團模糊的麵容也在她的眼前快速的變的清晰了起來。
那是一個女人,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頭發挽起,臉頰兩側下垂的彎曲的發絲將她的臉龐勾勒的更加精致。
明眸皓齒,柳眉彎彎,雙唇點綴在白皙的皮膚之上就像是兩顆飽滿的櫻桃,讓人垂涎欲滴。
女人穿著一身米色的長裙,外麵罩著一件長長的米色長風衣裙擺垂在了小腿處,露出了一小截白皙的皮膚。
她的腳上穿著一雙白色的高跟靴子,鞋子上鑲嵌著耀眼的碎鑽。
顧雅然感覺這一切都很眼熟,她眯了眯眼睛,出奇的,那種慌亂與恐懼竟然是消失了。
女人伸手扯下了她嘴上的黑膠帶,顧雅然吃痛的悶哼一聲,“我母親在哪兒?”
“嗬嗬。”女人輕笑兩聲,“據說你出了一場車禍,看來是把我忘記了。”
顧雅然皺眉,她聽著女人的聲音,越發覺得耳熟起來,“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啊。”女人起身,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顧小姐還記不記得那場綁錯人的綁架。”
顧雅然的瞳孔猛的一縮,當然記得。
女人的聲音在耳邊回蕩,她聽不清對方在說什麼,隻是撐大了眸子,難道說……
“看來顧小姐是想起來了。”女人滿意的笑了,“那次的臉跟這次也有幾分相似吧,聽說顧小姐還出過一次車禍,想不起來也是正常的。”
隱藏在記憶深處的影像逐漸變的清晰起來,顧雅然出奇的發現自己居然沒有那麼的恐懼。
“我媽媽呢?”
“你盡管放心,我們的目的是你,多餘的人命可背不得,她現在應該已經到家了。”女人輕聲笑道,“對了,上次我是不是沒有自我介紹過?”
顧雅然不知道她要做什麼,隻是縮了縮身子,心中卻是乞求安堯快點來。
不過她知道自己的乞求是徒勞的,早上沒有起床,睡覺前脫下的內*衣也根本就沒有穿上,如果那個男人能夠這麼快就找到她,才是真正的神通廣大。
“人家都喊我一聲若姐。”女人彎腰伸手在顧雅然的臉上摸了一把,“嘖嘖,我們還真是有緣,小姑娘,你可知道我找了你好幾年了。”
有些涼的指尖在臉頰上滑過,顧雅然皺起了眉頭,整顆心不受控製的跳了起來。
她死咬著嘴唇,努力的不讓自己叫出聲,但顫抖的身體還是泄露了她的恐懼。
女人起身,麵容隱在了暗色之中,“上次錯過了,這次可不要再想著逃了。”
她的聲音有些發冷,聽的顧雅然心中咯噔了一下,抬頭看著女人,隻覺得她的身形像是一座不可攀登的大山一般,永遠都看不到出去的希望。
顧雅然垂下了眸子,遮住了裏麵的無助與恐懼。
自稱為若姐的女人很快就離開了,鐵門被重重的關上,她的世界又是一片黑暗。
被反綁在身後的雙手已經麻木了,最初的難受過後便沒有了任何知覺。
身上的溫度漸漸升高,全身的骨頭也疼了起來。
她咬牙忍著這份難受,不停的蠕動著身體,地麵冰涼的溫度透過衣服傳到了皮膚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鐵門被人打開了,一隻冰涼粗糙的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然後不多時,額頭上就多了一條冰涼的毛巾。
渾渾噩噩的度過了不知多少時間,她迷迷糊糊的被人注射了一管藥,她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隻知道自己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顧雅然隱隱的感覺到了車子在顛簸,身體的溫度也稍微的退下去了一些,但緊閉的眼睛就是睜不開,全身的力氣也好像被抽幹了一樣,隻清醒了那麼幾分鍾,就又昏睡了過去。
安堯開著車子一圈又一圈的在寧城中轉,煩躁的情緒漸漸的被冷靜壓了下去。
他接到了消息,陳晴將所有的東西都推的一幹二淨,咬死了說她去安堯的家就是為了想跟顧雅然談一談。
許諾晴目前人根本就不在寧市,這又不是老狼的風格。
無論是自己的敵人,還是跟顧雅然有過節的人他全部都想了一個遍,但就是什麼線索都沒有。
手機叮鈴鈴的響了起來,安堯將車子開進了一條僻靜的小巷,接通了電話。
“安隊,你還是回來吧,現在老狼都不知道在哪兒,你在外麵太危險了。”
柯芷柔有些焦急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了過來。
“監控有什麼線索嗎?”安堯捏了捏眉心,冷聲問道。
“是,已經查了城內所有的監控,那輛車子也在一個監控死角找到了,可裏麵根本就沒有人,安隊,這樣做無異於大海撈針啊。”
“那就繼續找吧。”安堯掛斷了電話,看著自己的手機屏幕開始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