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風,還留有春末的宜和。懶洋洋的,讓人昏昏欲睡。庭院裏紅色的玫瑰花嬌豔欲滴。白色木質藩欄將我的小閣樓築成了一個夢幻的象牙塔。
這兩層的小閣樓建築在我家主屋的後麵。
是爸爸和媽媽送我滿七周歲的生日禮物,在這夢幻的象牙塔裏,我夢幻著的未來、夢幻著古堡裏的王子、夢幻著中古世紀的騎士、夢幻著神話裏的天使。
這個有著暖陽、微風宜人的下午,喝著香濃的奶茶,我開始幻想著幾天後十八歲的生日,爸媽會送我一件什麼樣的成人禮物呢?
想著想著,香濃的奶茶也比不起我的笑容甜美。
突然,前麵正屋傳來了汽車的鳴笛聲。
咦?爸爸媽媽這麼快便從埃及回了嗎?這次好像才去了半個月而已啊。
因為正在讀書的關係,我無法同愛旅遊的爸媽一起環遊世界。因此每次他們出行,家裏都會留下一個女傭阿姨照顧我的起居。
不過,不管那麼多,爸爸媽媽回來了,真的讓自己很高興。
無法掩飾的快樂,讓我腳步輕快張揚。
因急走,風揚起我的裙角,翩翩蝴蝶般的我小跑了起來。
還沒進門,我快樂的聲音便叫喚著:“爸爸、媽媽……”
從後門來到正屋,寬大的客廳裏並沒有見到爸媽的身影,隻是女傭阿姨一幅欲動身去後屋叫我樣子。
還有就是一位陌生的年輕男子,正端在客廳爸爸常常坐著看報的那張單人沙發上。
“你就是紫陽吧?”看著才剛來到客廳裏的我,年輕男子站起了身。
“嗯……請問你是?”一邊答應著,我一邊將眼神瞟向了一直站在一邊的女傭阿姨,試圖能從阿姨那裏得到關於眼前到底是什麼情況的信息。
可是,意外的是阿姨並沒有說,隻是輕輕搖了搖頭,神情也是不解,表示她也不知道眼前出現在我家客廳的年輕男子究竟是什麼身份、是什麼人。
“我是你表哥,是你爸媽讓我來接你去我們家的……”
聽著年輕男子的話,我不得不再次仔細打量他。
他濃密的眉毛不是很黑,眼神不大卻屬有神的那一種,堅挺的鼻梁下是一張略顯單薄的嘴唇。
他是表哥嗎?曾經是聽說過大伯家有個哥哥十二歲便在日本留學,與自己除了在繈褓中,算得上是素未謀麵。難道是他?
“你在哪留學?留學在外幾年?”一邊想著,我一邊向不遠處的女傭阿姨走近了幾步,既而語氣不算太客氣的問道。
“來之前,老爸便跟我說,你與外表看去的不一樣,果然是這樣啊。我十二歲跟隨小叔留學於日本,至今算起來也有十年了。看吧,這是我的身份證,如果還不相信的話,我們可以先去警察局,你再決定要不要跟我回大連……”說著,年輕男子一直緊繃而略帶有哀傷的臉上似有一抹似寵溺又似無奈的笑容。接著便從上衣口袋裏掏出皮夾,既而遞給我一張第二代居民身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