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木下肅最近似乎有點奇怪。
半個月前第一次排練開始的時候他還很正常,但是某一天他突然變得有點恍惚,最後一次排練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有心事,平常在一起聊天的時候也時常是一副有話想說的樣子,但問他卻什麼都不說。她曾經與佐藤晴討論過這事,但佐藤晴也是一無所知,她們曾經打算去逼供,但是忙著學園祭的事情她和佐藤晴都把這事拋到了腦後。
彩排的時候,木下肅的不正常達到了頂峰,他在彩排中演奏的音準偏了一些,節奏也不夠穩定,與伴奏的配合極不默契,他的伴奏不敢發作,隻能苦著臉一遍又一遍陪著他練習,卻始終達不到他滿意的效果,彩排的效果比起前幾次排練來說,要遜色不少。
櫻井安想要與他談談,卻總被他躲過去,最後實在是沒法再躲了木下肅隻肯保證明天的演出一定不會受影響,對於原因卻閉口不談。
櫻井安沒有時間與他糾纏,便隻能選擇相信他。
現在還有時間,不如去找木下肅吧。
櫻井安下了決定,便離開了琴房。
可是剛走了沒幾步,就看見隔壁的琴房裏,握著琴呆站在房間中間的木下肅。
櫻井安往前走了一小步,看見鋼琴旁邊沒有人,看來隻有木下肅一個人來了這裏。
他看起來正在因為什麼事情而感到困擾,表情有些迷茫,拿著琴半天都沒有動。
櫻井安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輕輕敲了敲門:“肅?”
木下肅猛然回神,臉上立刻掛上了他平日的笑容:“安?你怎麼在這兒?”
如果不是剛才櫻井安看到了木下肅臉上的表情,她一定會以為木下肅現在一切正常:“肅,你在這兒做什麼?我看你已經愣了很久了,在想什麼?”
“沒什麼。”木下肅脫口回答,顯然還是不想說,但是想了想他又試探地開口,“安,你覺得……”
“什麼?”見他說到這裏又停下,櫻井安便催促了一句。
“不,沒什麼。”木下肅還是把話咽了下去,然後在櫻井安不苟同的目光裏問道:“安,今晚的演出,準備得怎麼樣了?”
“應該沒有問題,我馬上要過去做最後的安排,肅要一起過去嗎?”櫻井安對他逃避的行為不予置評,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我……還是等一會兒再過去吧。”木下肅看了看手上的琴,“我還想再練習一下。”
“嗯,你彩排時候的表現真是糟透了。”櫻井安毫不客氣地批評。
木下肅苦笑:“安,你就不能稍微給我留點情麵嗎?”
“不能,誰讓你演奏得那麼糟糕。”櫻井安轉身往外走,“好了,我要去禮堂了,你好好練習,別再讓你的伴奏一臉苦瓜相了。今晚的壓軸,是你。”
她的話說完,木下肅抬頭想要叫住她,卻隻看見她的衣角從門口消失。
晚上7點,禮堂。
禮堂裏已經坐滿了人,喧鬧的聲音讓後台的櫻井安都皺了皺眉頭。
“島田,淺川,一會兒你們的任務會比較繁重。”她對麵前的兩個主持人說,“我們馬上就會滅燈,估計台下還需要一點時間才能安靜,大約半分鍾後你們就上場,具體時間你們自己把握,然後開始今天的演出,可以嗎?”
“好。”兩人答應,然後走到舞台台側準備。
看了看手表,櫻井安對身邊的工作人員說:“熄燈。”
禮堂內的燈熄滅,觀眾們也漸漸安靜下來。
追光中,島田和淺川鎮定地走到舞台中央。
“歡迎大家前來參加青春學園第××屆學園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