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完晚飯的時候,冷十叫住了準備回房的自家大少奶奶。
其實,冷十現在隻要對著自家的大少奶奶,心裏就有點害怕。她並不知道昨天的那些畫是誰畫的,但是,它們是大少奶奶親手交給自己的,隻要想到這,她就會想到那幅畫的內容,然後就會止不住的害怕。
也許,過一段時間就會好了,但是,很明顯地,現在不行。那幅畫帶給冷十的影響還是太大了,雖然不至於成為魔障,但也足夠她好好的消化一段時間了。
安寧兒可沒有興趣去關注冷十的情緒,她隻是不明白,冷十把自己叫住是有什麼事。所以,安寧兒看著冷十那明顯在不斷抽動的臉,什麼話也沒有問,隻是安靜地等著冷十開口。
冷十也不負安寧兒所望,很快地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冷十從身上拿出一張卡,遞給自家大少奶奶,說道:“大少奶奶,這是大少爺給您的。”
安寧兒沒有接,看著冷十的臉,隻是平靜的問:“為什麼?”
“啊?什麼為什麼?”冷十一開始沒有明白自家大少奶奶的話是什麼意思。
不過,當她看到自家大少奶奶的視線停在自己手中的卡上時,冷十就立馬反應過來了。
“大少奶奶,大少爺說,您既然是他的妻子,那麼,用他的錢就是天經地義的。”冷十將自家大少爺給的理由說給自家大少奶奶聽,當然,中間加了一些必要的修飾詞。
本來晚上的時候,冷十跟往常一樣到隔壁的小樓廚房拿自家大少奶奶的晚飯,剛好大少爺回來,然後,大少爺就將這張卡交給了自己,還說了,如果大少奶奶不願意接受,那就告訴大少奶奶說這是賣畫的錢。
冷十聽到的時候還不以為意,畢竟,大少奶奶與大少爺是夫妻,用對方的錢,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過現在,冷十看著正站在自己麵前的自家大少奶奶,不由地在心裏默默的感慨,大少爺果然有先見之明,自己還是差的太遠了。
“大少奶奶,其實,這是賣畫的錢。”不管冷十心裏是怎樣的感慨,麵上卻是一本正經的說出自家大少爺給的第二個理由。
“噢,這麼快就賣出去了。謝謝!”安寧兒順著冷十的話接了下去。
其實,昨天當冷十拿著自己的畫去隔壁的時候,安寧兒就知道了,隻不過沒有在意而已。既然已經把畫給她了,那她到底是怎麼樣將的畫賣掉,或是處理,安寧兒並不關心。她關心的隻是結果,過程嘛,那與她並沒有任何的關係。
安寧兒心裏非常清楚,自己的畫是絕對沒有可能那麼快就賣出去的。不過,既然冷十都這麼說了,自己也就這麼信著就是了。沒有必要去揭穿,不是嗎?
安寧兒一直都認為,生活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處事原則,沒必要將自己的做法強加到別人身上。別人怎麼做,怎麼說,肯定是有她自己的理由的,沒必要去追根究底。
隻要對自己沒有壞處,安寧兒向來都是,別人怎麼說,自己就怎麼信。至於是真信還是假信,自己心裏清楚就可以了。
不過,在安寧兒的想法裏,這也確實是她自己賣畫的錢。
我交給你畫,你付我錢,大家兩清,交易結束。至於畫,你是送人了,還是毀了,又或是賣了,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跟我沒有一絲半點的關係。
所以,安寧兒對於接冷十手上的卡,接得心安理得。
看著自家大少奶奶那清澈如湖水的眼睛,冷十突然覺得,自家大少奶奶好像知道所有的事情,在她的眼底,自己無所遁形。
“大少奶奶,其實,那些畫,冷十並沒有賣出去,而是……”。冷十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安寧兒打斷了。
“我給你畫,你給我錢,這就兩清了,懂嗎至於你怎麼處理那些畫,送人,自己收藏,又或者是丟掉,那就是你的事情了,知道嗎?”安寧兒覺得這個必須說清楚,她不希望以後因為這個而產生不必要的麻煩。
能在源頭上掐掉的麻煩,就必須在源頭上掐掉。這一直都是安寧兒的處事風格。
“是,大少奶奶。”對於安寧兒的話,冷十也沒有辦法反駁。
“還有什麼事嗎?”沒事的話,我就走了。
“沒事了,大少奶奶。晚安。”除了這件事之外,也確實沒有其他事了。
“嗯,晚安。”
日子就這樣不不緊不慢的的過著。安寧兒依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安相已經可以爬的很利索,並且有時可以扶著東西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了;冷十依舊在自家大少奶奶與大少爺的小樓之間兩頭跑。日子悠閑的就像是全宇宙都已經和平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