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裏是不是在想，為什麼我有了昊天塔，還要你盜煉妖壺？”
蕭鬼一愣，被狐仙說中心事，帶著疑惑點了點頭。
“我要煉妖壺，不過是因為在修煉昊天塔期間，出了點小狀況，所以需要煉妖壺力量來平衡。”狐仙道，“我知道你一直不肯答應的原因，不就是怕我借了不還。我現在明確告訴你，我借煉妖壺，隻是為了脫離現狀，等我脫離困境，自然不再需要煉妖壺。到時候，你大可將煉妖壺帶走，我也不會阻攔你。這個交易你一點都不吃虧，我幫了你的大忙，代價隻是借一段時間的煉妖壺。孰輕孰重，你自己考慮？”
“你真的會將煉妖壺還給我？”蕭鬼有些心動。之前她遲遲不肯盜壺，就是怕贏了比賽，縹緲峰保住了，但煉妖壺丟了，縹緲峰失去自保的屏障，到最後還是保不住。
“我是仙人，我手裏有昊天塔，不需要第二件神器。”仙狐道。
蕭鬼細細一想，覺得這話言之有理。
“我膽子小，你不要騙我。”蕭鬼緊張，又問。
“不騙你。”仙狐嘴角微微上翹，態度甚至親和。
“如果你所言屬實，那我便答應你以師父之名發誓。”她重新舉起右手，鄭重道，“黃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日我縹緲峰弟子蕭鬼對天地起誓，若是狐仙能助我在三年後的門派大賽上取得第一，我便幫它盜出煉妖壺。若我有違此誓，所有災難將落到師父蕭易風身上，他將永墜畜生道，生生世世，不得善終。”此誓言一出，她的心一下子空了，像是少了什麼東西，漸漸地又泛出淡淡地苦澀，升起一道失落感。
不管她初衷是好是壞，私自闖入淩崖，預備盜出煉妖壺，隨便哪一條，都足以將她逐出六邙山。
天啊，她忍不住深深地歎了口氣，誰會想到縹緲峰上那個一直默默無聞的小弟子，會在短短兩個月的時間裏，接連觸犯門規，犯下大錯？
“既然我已經發誓，那你從什麼教我修煉之法？”蕭鬼問。
“放心，我自會教你。”仙狐的心情似乎也變得不錯，語調輕快，“今日已晚，從明天開始，你每隔三天來淩崖一次，我教你法訣。”
“我知道了。”蕭鬼點頭。
離開淩崖的時候，太陽快落山了。走到半路的時候，天已經全部黑下來了。幸好今晚上天空還有一輪皎潔的滿月，不然山道難走，恐怕她走到天亮都走不回縹緲峰。等她好不容易回到縹緲峰，已經是月上中天，全身腰酸腿疼，幸好因為白天的事情，師父和大師兄都沒心思管她。偷偷溜回住所，吃了幹巴巴的餅子，進行簡單的洗漱後，便躺倒床上。
蕭鬼躺在床上，睜眼盯著頭頂上方的屋頂，想著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心裏突然有些惆悵，短短兩天的時間，卻像是過了兩年。前天她還隻有十三歲，今天突然覺得自己已經三十一歲了。
她將這兩天以來發生過的事情，重新梳理了一遍。
先是昨天百裏昊楓突然來訪，告訴他們三年後門派大賽規則更改的事情；緊接著她便去找師父，不小心在書房裏發現一幅跟蒼梧峰木房子裏一模一樣的畫，在書房外麵跪了一夜；然後不小心偷聽到蕭禮和趙虎城的談話，得知蕭禮有叛離之心，縹緲峰最後一個希望破滅；最後，她在走投無路之下來到淩崖，與狐仙做了交易。
交易……
師父，徒兒可能要讓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