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女弟子毫不手軟,淩厲的劍鋒就要割開她的喉嚨。
“縹緲峰弟子蕭鬼。”蕭鬼大喊道。
“縹緲峰?”女弟子沉吟一聲,但脖子上的劍沒有挪動半分,“縹緲峰的人,鬼鬼祟祟來我天都峰做什麼?”
“沒有鬼鬼祟祟。”蕭鬼本想強詞狡辯,又知道自己站不住理,聲音也小了下來,“我來,我來就是為了……”
“不準吞吞吐吐。”女弟子冷聲道。
對方的劍還架在她脖子上,蕭鬼不敢大意,隻能半真半假忽悠:“我來天都峰,隻為求藥。”
“求藥?既然是求藥,那為何不去藥材長老那裏,而是一個人偷偷摸摸來藥田?”女弟子一針見血,“我看不是求藥,而是盜藥吧。”
“額……”蕭鬼下意識地想要摸一摸鼻子,一抬手架在脖子上的劍又往裏送了一些,嚇得她不敢再亂動。
蕭鬼的閉口不言,算是一種無聲的默認。女弟子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終於收回架在她脖子上的劍,轉身朝竹樓裏麵走去:“跟我進來。”
“啊,哦……”蕭鬼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心裏鬆了口氣,看來,女弟子暫時不會為難她。
跟著女弟子進了竹樓,裏麵的擺設簡潔大方,透著一股子清爽淩厲,就跟女弟子給她的感覺一樣。
“坐吧。”女弟子坐在凳子上,倒了兩杯茶,遞給她一杯。
“謝謝。”蕭鬼有些誠惶誠恐地接過茶杯,小心翼翼地坐在女弟子對麵。
“我叫甘草。”女弟子簡單地介紹了自己,“你可以叫我甘草師姐。”
甘草?
怎麼這名字這麼耳熟?
“你來偷什麼藥?”甘草抿了一口茶,問。
“我……”蕭鬼的心思還停留在那個名字上,突然腦子裏靈光一閃,她說怎麼這麼耳熟,“你是藥侍師兄口中的天才師姐!”蕭鬼脫口而出,手指著甘草,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難怪呢,她說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甘草師姐,這不就是藥侍師兄口中的天才師姐嗎?可是……蕭鬼將甘草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心裏“嘖嘖”搖頭,這就是藥侍師兄口中的“溫柔善良”?明明冷得像冰塊,性格凶悍又惡劣。難怪世人會說出“情人眼裏出西施”這一句話,想必到了藥侍師兄眼裏,甘草的淩厲也變成了能融化冰川的陽光。
“天才師姐?”甘草挑眉,臉色不善地看著她。
“額……我剛剛什麼都沒說。”蕭鬼清醒過來,自知犯傻,企圖蒙混過關,隻是甘草如果是這麼容易被人忽悠的,那就不是天都峰的天才弟子了。
“‘藥侍師兄口中的天才師姐’,需要我再重複一次嗎?”
“不用。”蕭鬼搖頭。
幸好甘草不願在這件事情上,刻意為難她:“你來天都峰偷什麼藥?”
“天禪草。”蕭鬼握著茶杯,心裏緊張得不行。
“天禪草?我記得那是高階段的草藥,你又不會煉藥,要來做什麼?”甘草揚了揚眉,問。
“我,我……”蕭鬼吞吞吐吐半天,最後一臉改過自新的表情,“甘草師姐,我在書上看到有關天禪草的描述,心裏癢癢,一時鬼迷心竅,才不自量力跑到天都峰盜藥。甘草師姐,我知錯了,求你放過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你不要把我交出去。”
“你不要天禪草了?”甘草斜眼看著她。
“不要。”蕭鬼忙搖頭,一副誠懇樣。心裏卻想著,這次運氣不好被人抓住,先逃過這一劫再說,大不了明天再來就是。她就不信,每次運氣都這麼差,都能遇上甘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