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鬼緩緩地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灰藍色的虛空。虛空無邊無際,裏麵隻掛著幾顆光芒暗淡的星辰,很安靜,安靜地就像是一片死海,沒有任何生機。
緊接著她動了動脖子,打量著四周的環境。隻是輕輕動了一下,身體各處就傳來一陣一陣的劇痛,全身骨頭就像是被人拆開,然後又一根一根地接好。這種痛,讓她額頭上起了一層細細的汗珠,她咬著牙,不敢大口地呼吸,因為她怕呼吸重了,肋骨會直接斷裂。
過了好一會兒,那股疼痛才消失。她不敢亂動,睜著大大的眼睛,迷茫地望著頭頂上的那片虛空。
她在想這是什麼地方?
她靜靜地躺在地上,感受著身下,顯然她不是躺在泥地上,也不是躺在石板上,而是躺在一種特殊的材質上。這種材質非常特殊,有些冰冷,卻不刺骨,非常平滑,就像是躺在一麵鏡子上一樣。她現在還不敢挪動身體朝下看,隻能等身體恢複之後,她才能有所行動。
呆久了,她發現這個空間的詭異。
沒有風,沒有聲音,唯一的光源來自頭頂上那片灰藍色的虛空。灰藍色投射下來,給整個空間增添了幾份靜謐和死寂。
這是一個沒有任何生命存在的地方,除了她,一種難言的孤獨湧上心頭。
難道她已經死了?
那這是地獄嗎?
……
沒有人來告訴她。
她安靜地躺在地上,安靜地等待著,感受著心髒在胸腔裏緩慢地跳動。
心髒還在跳,說明她還沒死。
既然沒死,那她為什麼會在這裏?
這一想,問題又回到原點。
或許,可以換個方向來思考。
比如說,她來這裏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可一想到這裏,她就頭疼得厲害,腦海裏閃過幾個零碎的畫麵,有蕭禮帶血的臉,有水真人提劍朝她走來的畫麵……可惜,這些畫麵總是斷斷續續的,怎麼都連接不到一塊兒,而且頭越來越疼……
“啊——”
她悶哼一聲,頭疼得厲害,她不敢再亂想了。
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休息,等身體恢複過來。她原本試過運氣療傷,但發現丹田裏的真氣雜亂無章,根本就沒有辦法聚集,而且久了頭又開始疼。於是,她隻能放棄,用最原始笨拙的方法,休息療傷。
時間慢慢過去,虛空裏沒有日升月落,上麵的天空一成不變,她不知道距離她醒來,過去多久。
等待的時間太無聊了,隻能躺在地上,唯一能活動的隻有眼睛——要麼睜開,要麼閉上。
漸漸地,她的思緒飄遠。雖然不能回憶昏迷之前發生過的事,但可以根據已有的片段分析她目前的處境。
重傷的蕭禮、憤怒的水真人、黑色的血……
她暫時能得出一個模糊的猜想:她在決賽的時候,重傷了蕭禮,惹來水真人的不滿,最後水真人要殺她……
可她為什麼會重傷蕭禮?水真人為何要殺她?那灘黑色的血又是怎麼回事?
……
一往這方麵猜想,她的腦袋就開始疼。於是她隻能略過這些問題,繼續分析接下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