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沒事……”蕭鬼搖了搖頭。
六邙山的存在，沒有任何人可以輕易抹殺！
“看你怪怪的，不就是信仰不同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雙雙嘟著嘴，十分不解。
蕭鬼笑了笑：“是我想多了。”
這時，監牢裏響起一陣“哎哎喲喲”的呻吟聲，蕭鬼順著聲音，視線落到第一間牢房。
“那位老婦人怎麼了？”蕭鬼問。
“她呀，別管她。每日一呻吟，每次一盞茶的功夫，都成了日常了。”雙雙不屑道。
“不管她，這樣真的好嗎？”
“沒事，沒事。”雙雙揮了揮手，失去耐心，“她裝的。”
“裝的？”蕭鬼詫異。
“是啊，你知道她犯了什麼事兒嗎？”雙雙道，“你別看她現在喊得可憐，實際上是無事呻吟，想要博取同情。她是個人販子。知道人販子是什麼嗎？就是專門拐賣人口的。這種人，實在可惡，不值得同情。”
額……蕭鬼沒想到，外麵還有這種職業。
果真，一盞茶的功夫後，那老嫗就不呻吟了，老老實實地睡去。
蕭鬼問雙雙：“你是因為什麼事兒，進來的？”
雙雙衝她嘻嘻一笑，道：“順了點東西，沒想到對方是個厲害的家夥，然後就……”
“順東西？”
雙雙手上額頭上一拍，故作驚訝：“姑娘，你不會連‘順東西’都不知道吧？”
蕭鬼搖了搖頭。
“哎……”雙雙歎了口氣，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盯著她，“你啊，什麼都不知道，我都不明白你是怎麼長這麼大的？順，就是偷的意思。我這麼說，你聽懂了嗎？”
“偷？”蕭鬼露出驚訝的表情。
“唉唉唉，別一副見了鬼的模樣。”雙雙揮了揮手，“這跟你吃霸王餐，不是一個意思嗎？”
“倒也是。”蕭鬼摸了摸鼻子。
隻不過，一個是“無心之過”，一個是“有心為之”。不管是“無心之過”也好，“有心為之”也罷，造成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她們現在成了“牢友”。
到晚上的時候，之前押她來牢房的那個獄卒，提著一個食盒來到監獄，給她們送飯。蕭鬼接過自己的晚餐，打開一看，是兩個饅頭和一碗稀飯，還有一碟榨菜。她拿起饅頭，咬了一口，味道雖然比不上縹緲峰的，但還能勉強下肚。
隻不過，旁邊那位一見又是饅頭稀飯，有些不樂意：“怎麼又是這些東西？難吃死了。”
獄卒收拾好食盒，還沒走，聽她這麼抱怨，便回道：“難吃？那你就別吃了。”說著，伸手就要拿回麵前的食物。
“哎，那是我的。”雙雙趕緊往裏一端，用手擋住獄卒的動作。
“哼——不識好歹。”獄卒也沒繼續為難她，隻是嘴巴上還不想就此放過她，“有的吃就不錯了，還嘴刁得狠。以為自己是誰啊，是侯門小姐，還是皇宮裏的公主妃子……哼，不過就是個偷兒……”
“你——”雙雙一聽，怒了，說著就要把饅頭往獄卒身上扔。
“雙雙，不要衝動。”蕭鬼撲過去，抓住柵欄勸阻道。
“我才不會為這種人生氣。”雙雙狠狠地盯著獄卒，像是把饅頭當成了獄卒，張嘴就在上麵咬了一大口，大口大口地嚼著，挑釁般地衝獄卒揚了揚眉。
“嗬，小孩子脾氣。”獄卒笑笑，轉身離去。
“你才小孩子，你全家小孩子！”雙雙像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全身炸了毛，跳起來直嚷嚷。
“雙雙，消消氣。”蕭鬼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她，反複就是這麼一句。
雙雙坐回地上，有些氣憤，手上的饅頭吃了幾口，就丟了：“太難吃的了。這是人吃的東西嗎？”
另一邊，正吃得津津有味的蕭鬼聽到這裏，手上的動作頓了下，隨即無奈地笑了笑。
“雙雙，你家人一定很寵你吧。”
雙雙先是瞪了她一眼，然後歎了口氣，有些鬱悶：“才不是呐。他們哪裏寵我？在他們眼裏，我就是一個給他們帶來利益的工具。什麼事都自作主張，從來不問我的需求。”
“你是不是誤會他們了？”蕭鬼道，“天底下哪有父母會不愛自己的孩子？”
“哼——他們就是。”雙雙道，“你父母一定很疼你，不然你不會這麼說。”
蕭鬼沉默了一下，道：“實際上，我沒見過我的親生父母，我出生沒多久，他們就去世了。”
“啊……對不起啊……”雙雙歉疚地看著她。
蕭鬼搖了搖頭：“沒事啊，不用抱歉。我雖然沒有父母，但我有疼愛我的師父和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