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放心吧。”狐九道，“我會保護你的。”
蕭鬼抬頭，朝他看去，視線正好落進她的眼睛裏：“我不需要你的保護，我自己可以解決。”
“你還在生氣？”狐九皺眉，“我以為，在亡靈島的時候，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
“是嗎？”蕭鬼雙手抱肩，朝魍魎點了點頭，“你先出去下，我跟狐九還有事情要說，晚點再來找你。”
“嗯。”魍魎乖巧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屋子裏，隻剩下蕭鬼和狐九。
“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蕭鬼問。
“你在意碧璽的話？”狐九反問。
“什麼？”
“就是崆峒印的預言。”狐九道，“你在意魔神重臨人世的鬼話，你覺得我將是一個很大的威脅，所以你想遠離我？”
“不，你想多了……我不覺得你會是一個威脅。”蕭鬼堅持道。
“那又是為什麼？”
蕭鬼咬著嘴唇，低聲道：“我害怕。”
“嗯？”
“我害怕，我害怕語言成真，我害怕到時候，自己會變成另一個碧璽……”蕭鬼看著他，一字一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狐九深深地看著她，伸手將她攬入懷裏，拍了拍她的背，輕聲道：“別怕，沒事……你不會成為她……你就是你自己，不是別人！若是……若是真到了那個時候，你和她的選擇一樣，我也不會怪你。誰讓我，一出生就是妖魔，一出生就站在你的對立麵呢？”
“不，你別這麼說。”蕭鬼心裏很難受，“你別忘了，我已經不是碧璽了，我身上也流著一半妖魔的血液……所以，我不必為了人類，而做出犧牲掉你的事情。”
“那你又在擔心什麼呢？”狐九問。
蕭鬼將他緊緊地抱住，臉頰貼著他的胸膛，悶悶道：“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那種預感，讓我緊張，讓我坐立不安……我不想失去你！”
“不會的，別傻了。”狐九安慰她，“明日，我們就陪他們回去……等到了沼原，你們解開封印之後，我在幫你們把那些妖魔，重新封印……這樣，魔神便不會再來……”
“這樣做，真的好嗎？”蕭鬼問，“明明，明明它們也是有自由的權利。”
“沒辦法，自古優勝劣汰，勝者書寫規則和曆史。”狐九歎了口氣，道，“人類想要活下去，就必須封印它們，因為妖魔和人類，不會和平共處，這是永遠也改變不了的事實……沼原，有足夠的空間留給妖魔居住，它們也喜歡那裏的環境……更何況，這是你的願望，我想幫你實現。”
蕭鬼嘴唇顫抖著，最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是啊，她口口聲聲說，她身上留有一半的妖魔之血，但她骨子裏，還是一個人類。從她出生，便是一個人類，活了十六人，讓她去做妖魔，怎麼可能？
“這樣，也不錯了。”蕭鬼道，“將一切錯誤，統統糾正，回到最初的樣子。以沼原結界為界限，黎陸南部是妖魔的領地，而其他地方，則是人類的活動場所……”
狐九揉了揉她的腦袋，道：“別想那麼多。你是蕭鬼，不是碧璽，你沒有那麼多責任，你也不該有那麼多責任。即便是魔神真的降臨，那也有六邙山的峰主，有月之國的祭司，有紫墟的大能們操心……而你，本就不該為此擔心……”
“嗯。”蕭鬼點了點頭。
由於明日就要離開月之國了，當天下午，蕭鬼便去了月神殿，拜見大祭司，算是辭行。同時，她也想像流光打聽一下雙雙的下落……
畢竟，相識一場，也算是緣分啊。
“你要走？”大祭司站在第一次見麵的欄杆後麵，隻不過現在不是晚上，看不到外麵的圓月。
“是。”蕭鬼點頭，“所以特定來，向祭司大人辭行，並感謝祭司大人這些日子的照顧。”
大祭司微笑著：“不必謝我，你知道我照顧你的目的……不過，既然你要走，我便送你一件禮物。”
“禮物？祭司大人您不必客氣。”蕭鬼忙道。
“過來吧，不要推辭。”大祭司朝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