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斜眼看潘子,“你怎麼會知道?”
潘子道,“我是獵人,凡事和狩獵有關的,我就知道。”說著,便跟眾人解釋道,“鐮鼬和狐妖一樣,原型都是四腳動物,不同的是,狐狸成妖後吸食陽氣,鐮鼬一般作風古怪,它身影迅速,每到一處必定刮起大風,此妖亦正亦邪,有傳說是風伯的手下,也有傳說和禺疆瘟神有點關係,總之是個捉摸不透的家夥。”
胖子恍然大悟,“那你抓到過沒有?”
潘子搖頭,“它們的速度和風一樣快,抓不住的。”
雲彩也點頭,“所以按你們的說法,能夠輕而易舉拿走黑金古刀而不被人發現,又能無聲無息的消失,隻有鐮鼬才做得到。”
“等一下,和禺疆有關係……”胖子摸摸下巴,“莫不是……禺疆吩咐來的?”
雲彩點頭,“很有可能,若真是這樣就麻煩了,說明禺疆已經知道了我來找你們,想要在麒麟到達前,先處理掉純血。”
胖子愣了愣,試探性的問,“如果純血沒有了,麒麟會怎樣?”
“會變回玉璽上的麒麟玉雕。”雲彩轉頭看他,黑白分明的眸子裏透著認真,“麒麟會重新陷入沉睡,直到下一次的純血誕生。”
發現張起靈朝自己投來目光,雲彩轉頭和他對視,道,“麒麟本來就是為了保護純血,當純血遇到危險時,麒麟便會醒來實行保護者的責任,一旦失去純血,麒麟的保護便失效,會重新沉睡。”
“這……”胖子愣了好半響,轉頭看張起靈,突然有點無奈的問,“小哥……如果你真是麒麟,下一次醒來之後,你還會記得天真不?”
張起靈眉頭一皺,胖子摸摸頭道,“你如今一點記憶也沒有,你說,會不會很久之前,你也這樣保護過誰?如今……卻一點不記得?”
話音剛落,潘子狠踹了胖子一腳,胖子一陣呲牙裂嘴,就見張起靈並不答話,雖然眉頭微撇,像是思考了什麼,雲彩看看張起靈又看看吳邪,坐了一下,就站了起來。
“既然鐮鼬在附近,被它埋伏的可能性很高,我們最好盡快離開。”
胖子一愣,“天真還受著傷……”
雲彩走過去,伸手從腰帶上的香囊裏掏出一顆藥丸遞給張起靈。
“給他喂下去,不出幾日傷口就會痊愈。”
張起靈看了看她,接了過來,潘子遞過水去,張起靈輕輕扳開吳邪的嘴,先把小藥丸塞進去,隨後自己喝下一口水,當著眾人的麵嘴對嘴的給吳邪把藥喂了下去。
胖子挑了挑眉,潘子轉開頭摸了摸鼻子,當做沒看見,雲彩倒了是愣了片刻,她雖然知道張起靈很護著吳邪,卻沒想到……
再看張起靈,男人一臉的麵不改色,放下水杯,伸手幫吳邪理了理耳邊的頭發,雖然還是那張冷冰冰的臉,但看著吳邪時,還是有什麼是不一樣的,雲彩眼裏透出些了然,又透出些落寞來。
收斂了一下心神,雲彩轉身離開,胖子和潘子也跟著出去了,給兩人留下獨處的空間來。
等到眾人都走了,張起靈又低眼看了吳邪一會兒,發現對方眼簾微顫,臉上泛起了紅暈,想了想,低頭,又吻了過去。
這回,男人唰的睜開了眼睛。
“張起靈!”吳邪有些虛弱的低吼,“你……你……”
張起靈勾了勾嘴角,像是什麼得逞了似的,低頭吻了一下吳邪的額頭,“胖子的話……你都聽見了。”
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吳邪愣了愣,更加麵紅耳赤起來,“你早知道我醒了!你故意的!”
張起靈倒是沒反駁,卻是握住吳邪的手指,一根一根捏過去,“還痛嗎?”
吳邪轉開頭,“男子漢大丈夫,怕什麼痛。”
張起靈抬眼看他,有些倔強而挫敗的表情,比起之前昏睡時的樣子,要來的活靈活現的多。
心裏一直壓抑的大石頭轟然落下,張起靈抬手,將男人的臉扳過來,正對自己,隨後埋頭到吳邪的脖頸裏,安靜的蹭了蹭。
雖然張起靈什麼話也沒說,吳邪望著床頂的表情卻是一軟,抬手,拍了拍張起靈的背。
“……我沒事了,這不是好好的麼。”
張起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在吳邪的脖頸裏歎出一口長氣來。
熱熱的氣息熨燙的吳邪一顫,有些尷尬的笑著推男人,“好癢,起來。”
張起靈卻是沒動,熱氣變成了舔舐,隨後是溫柔至極的輕吻,吳邪心裏一抖,就覺得心髒劇烈跳動起來,如果以前還能說是曖昧不清,而現在吳邪發現了自己的心情後,再麵對張起靈的溫存,就變得激烈的動搖起來。
“小……小哥……”吳邪身上沒什麼力氣,推也推不動,隻好道,“你別鬧,我還有傷呢。”
張起靈動作一頓,這回倒是聽話了,乖乖的撐起身子,看著吳邪,看了好半響,把吳邪看的背後汗毛都起立了,才道,“我不會忘記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