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突然傳來巨大的雨水轟鳴,濕漉漉的觸感仿佛一直連到了眼裏。
明明什麼都沒有聽到,眼淚卻止不住的往外淌。
“小哥……小哥……”
“吳邪。”
“小哥……”
“吳邪!”
猛的睜開眼,吳邪發現張起靈正坐在自己身邊,自己還在馬車裏,馬車還在慢悠悠的往前走著,車簾外,胖子和潘子似乎在爭執什麼,小花時不時說上一句,把胖子氣的不停罵娘。
蔓延開的仿佛深冬裏的冰雪,突然融化在春日的陽光裏,吳邪眨眨眼,慢慢坐起來,見張起靈有些擔心的看他。
“怎麼了?”
“沒……”吳邪搔搔頭,“做噩夢了。”
說著,就見張起靈伸手過來,手指抹掉自己眼角的淚水。
“我聽見你在叫我。”張起靈拉過吳邪,讓他在自己懷裏靠著,“做什麼噩夢了?”
“不記得了。”吳邪仰著臉想了想,“隻是覺得很難過。”
張起靈沒做聲,好一會兒,才突然道,“前幾天,我也做了一個噩夢。”
“是什麼?”吳邪好奇的問。
“不記得了……”張起靈也搖頭,淡淡道,“好像是我突然消失了吧,所有的人都不記得我的存在,被抹消了所有的記憶。”
吳邪一愣,歪著頭看了張起靈一會兒,突然笑起來。
張起靈不解,低頭看他,就見吳邪饒有趣味的道,“真神奇,你居然會做這麼矯情的夢。”
張起靈挑了挑眉頭,漆黑的眸子裏倒影著吳邪挑起嘴角笑的樣子。
笑夠了,吳邪才慢吞吞的在張起靈懷裏坐好,輕輕道,“沒關係,就算你消失了,至少我發現的。”
感覺到身後的男人猛的僵住,吳邪握緊張起靈的手,“我不會忘記的。”
……
第二日,吳邪發了高燒,小花給把了把脈,說可能是季節變換造成的。
張起靈在一邊守著,也不騎馬了,黑色的駿馬慢慢跟在車窗旁邊,時不時哼幾聲,仿佛也在關心吳邪似的。
張起靈抬頭,看了看那匹黑馬,黑馬見主人看自己,便甩了甩大大的尾巴。
一人一馬正在對視,張起靈就感覺手被人抓住了。
對方溫度很高,張起靈低頭,就見吳邪微微睜開眼看自己,“哎呀……真是要不得,居然在這種時候生病。”
張起靈扯扯他頭發,沒答話。
小花和潘子胖子騎馬走在一起,轉頭看馬車的方向,走在前麵一點的黑瞎子回頭看過來。
“其實吳邪挺敏感的”
小花一愣,轉頭瞪大眼看黑瞎子。
黑瞎子一愣,才知道他想岔了,笑起來,“我是說,吳邪對張起靈的事,很敏感。”
小花這才點點頭,不過隨後又狐疑起來。
“什麼意思?”
“恩……”黑瞎子聳聳肩,“這算是心有靈犀。”
小花,胖子和潘子都對視一眼,也沒答話。
馬車裏,吳邪額頭冒汗,身上的衣服也濕了,張起靈把他扶起來,從一旁的包袱裏抽了幹淨的衣服出來換,吳邪全身軟軟的,也沒有氣力,被張起靈翻過去翻過來,白皙均勻的身體也算是被徹底看了個遍。
穿上裏衣的時候,張起靈就不動了,伸手抱住吳邪,慢慢親他脖子,吳邪被弄的癢,想笑,卻咳嗽起來,張起靈拉起旁邊的羊毛毯子,把自己和吳邪都裹起來,感受到吳邪滾燙的溫度,身子緊貼著自己的,張起靈低頭輕舔吳邪的耳垂,手指鑽進裏衣裏,摩挲著光滑細致的肌膚。
吳邪之前才做過那種夢,此時更是禁不起撩撥,幾下就有了反應,鼻子裏哼哼兩聲,綿軟無力的聲音聽起來卻別有味道。
張起靈眸光一暗,翻身把吳邪壓住了,低頭吻著吳邪的鎖骨,隨後往下移動,咬住了對方胸前的一點。
吳邪輕輕“嗯”了一聲,低頭,就見羊毛毯子被張起靈拱起來一大團,從這個角度,隻能看到男人烏黑的頭發,對方埋著頭,一路挑起火焰,吳邪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沒對,就伸手指捏了捏張起靈的耳垂。
這一下,原本的擦槍走火變成了真實,外麵是濃濃的春日,馬車裏是濃濃的春意,胖子就聽見馬車裏似乎有吳邪的聲音傳過來,隻是他們離的遠,模模糊糊聽到幾聲,胖子還想走回去看,被小花一把拽住了。
連馬車邊的黑馬都害羞的跑開了,撒著歡的竄到前頭去,調-戲黑瞎子騎著的那匹淺褐色的母馬。
黑瞎子被黑馬騷擾的煩,揮著馬繩趕他,胖子和小花在後麵笑的打跌。
一切都很美好,和吳邪的夢境相反的真實,美好的如同他們隻是去郊遊的,未來並沒有什麼不確定。
吳邪被張起靈摟在懷裏,兩人都沉沉睡去,緊靠在一起的頭,發絲落在肩膀糾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