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嶽的身子登時狠狠一僵，白皙的臉瞬時染得潮紅。
撥了幾下他的衣服，於煙自顧自地將冰涼的手置到男人的腰上，感受著懷裏暖融融的一團，然後大著膽子，舒服地蹭了蹭。
生性羞澀內斂、也隻有在自家小姐睡著的時候膽子才大的林楓嶽身子還是僵著的，心裏卻奇異地舒服了起來。實際上，於煙的感覺又何嚐不是如此？
於煙將臉埋到男人的肩窩，手又大膽地向對方衣服裏鑽了鑽，惹得紅彤彤的臉又深了幾分，才輕聲道：“這樣才對啊……剛才一直悶著算是怎麼回事嘛……”
“……嗯。”微微打顫的手遲疑地撫上於煙的背，林楓嶽柔聲：“小姐還冷嗎？要不要我先把床暖暖？”帶著顫聲。
“嗯。”於煙點點頭，猶豫了下，還是決定死抱著林楓嶽不撒手。
林楓嶽低頭，悄悄無奈一笑，就把他家小姐一起抱進了被子。
熟悉的暖意，縱使清醒時其實就感受過一次，卻還是能喚醒身體的記憶。
於煙盡量放下自己的羞澀，愜意地閉上了眼睛，半晌，忽然開口：“楓嶽。”
“是。”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很擔心你，你知道的。”
“是，楓嶽自是知道。”
“所以……嗯，我真的很擔心你就因為一個名字得罪到別人。不隻是王爺的心理和顏麵什麼的，姓什麼這個問題更關係到皇家顏麵吧……王爺忍得你，聖上可以放任帶著皇家親緣的人不姓皇姓？這簡直就是辱沒皇室尊嚴啊……”
“嗯，小姐教訓的是。”
“所以……”於煙看著他的眼睛，“我好開心你還攢緊我給的名字不放手，可是……還是大局為重，名字王爺許是能同意你不改，姓還是改了吧！”
“嗯……其實，楓嶽在外的姓是改了的，在這府裏才稱‘林楓嶽’，總不能讓小姐給的名字隻有楓嶽一個人守著……”
“唔……這樣啊……那還好些。”輕輕點了點頭，“不過你記得啊，這種事不值得讓你出什麼事的，他們讓你改，你改了就是。”
“好，楓嶽聽小姐的。”
“還有啊……”於煙頓了頓，“其實，你生氣了是不是？”
“沒，沒有！楓嶽哪裏敢，小姐如何這麼說？”男人一時慌了神。
“就是沒生氣，心裏也會不舒服的吧……我就那麼，就那麼，不聲不響地就走了，留你一個人在這裏。”
“……不管怎麼樣，小姐能回來就好。”
“你就從來不會生我的氣似的，我做了什麼你都能忍著。”
“……小姐想走，自然是可以走的……楓嶽，楓嶽攔不得……小姐隻要知道，楓嶽一直在等著您回來就行了。一直等著您……”帶著淡淡的寂寞。
“……白癡！真夠笨的。”於煙別扭地別過臉，掩住眼中的濕意。“反正……其實，我本來也不知道可以回來的。前幾天才知道，知道的當天就迫不及待地跑回來了。”
“離開的時候，也不是沒想過給你留封信什麼的……可是也不知道要留什麼。留得太情真意切了，怕你太想我，我那時候又是以為自己再回不來的；讓你好好過，去娶別人，我又怎麼樣都沒有辦法做到這麼大度，誰要讓你娶別的女人啊！”
“所以……所以什麼都沒有留，就跑掉了……對不起。”攢著男人的衣服，於煙愧疚地道起歉來。
“沒有關係，小姐做什麼都沒錯的……而且，楓嶽聽了解釋，也很開心……”忍不住勾起嘴角，最起碼，她在乎他會不會娶別的女人不是？
“你這樣下去，非把我慣壞的。”忽然覺得這句話耳熟，於煙撇撇嘴，“你就那麼想要個刁蠻任性的……”忽然不知道應該添一個什麼名詞上去，她改了口，“反正就是，你就那麼想把我慣得刁蠻任性麼……”
“慣著小姐有什麼不對？”
“……受不了你。”於煙說著，向被子裏縮了縮，忽然忍不住笑起來。
有些事一旦放開了就很容易，男人將她向懷中攏了攏。
身子漸漸暖和了起來，朝思暮想的人也終於在了身邊，於煙覺得自己的心安得很。緩緩地，她覺得自己的意識越發的朦朧，是快要睡著了。
也就是在陷入睡眠的前一刻吧，少女將頭在男子的頸窩摩擦了幾下，小嘴對著他的耳朵：“楓嶽……我好想你……”然後，呼吸就悠長了起來。
“……楓嶽也想您，想得很……想得快要瘋了。”男人喃喃著。
不似於煙那般沒心沒肺，林楓嶽一直都沒有睡著。
最重要的那人終於回來的，他看還看不夠的，怎麼會舍得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