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的時候,常樂似乎也沒給這裏的人什麼合理的解釋……這麼一去三年,為什麼從來沒有人問她這三年去了哪兒?
縱使常樂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給了他們解釋,那也不至於從未有人問問她這三年的境況吧……莫說夏大哥,就是林楓嶽也對此隻字不提。
疑問梗在心裏,讓她不舒服,也讓她有些擔憂。本不想提的——畢竟不想說假話,實話也不那麼好說。
可是……眼前的人,沒一個不是全心全意待著她護著她的……她如此,離開三年,好不容易回來了,連個解釋都沒有。她是不是……一點,哪怕一點真心都沒有拿出來?
心猛地一顫,她動了動身子,照例縮到了林楓嶽的懷中。
夏牛見了,微微一笑,搖了搖頭,也不管這是否傷風敗俗,隻沒看見似的將目光移開,滿是寵溺的樣子。
夏初向她促狹地眨了眨眼。
人的感情有的時候也許真的是極奇妙的,看到這兒,她忽然就決定開口了……也不知是為什麼。
“大哥,夏姐姐,還有楓嶽……”
“怎麼了?”“嗯?”“是,小姐?”
“……你們為什麼都不問……我這三年去哪兒了呢?”於煙端坐起身子,輕輕開口。不知怎麼了,她感覺到林楓嶽的身子似是僵了一僵。
“……妹子可想說?”倒還是夏牛先開的口,“不想說,我們不問,妹子願把它埋在心裏沒什麼不可以的……若是想說,妹子說了,我們也都好好地聽著。”話本是似乎已經說完了,夏牛頓了頓,又添上了一句:“不過妹子,大哥信你,不管你……反正,不管你是個什麼身份,大哥都信你心眼兒好,是想著和我們,和林弟好好過日子的。”在於煙看來,這話說的似乎是有些沒頭沒腦的。那是因為她不知道,他們三人在心中早已基本認定了她其實是個妖精。
想來也是,在古代人的眼中,除了妖神,還有什麼能光芒一閃就消失的?再加上綠光在他們眼中根本就不可能代表神火。
於煙雖覺著有些沒頭沒腦,卻也知道夏牛的意思。不過她是什麼身份,他們都能接受嗎……
於煙倏忽又覺心中一暖,且暖意久久不散。
微微低下頭,於煙開口:“雖然說了你們也肯定不信……可我不想騙你們……若是真不信了,就當我得了癔症,說胡話吧……”
……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三人便聽著了從未聽過的奇事。於煙的臉很認真,不像說謊。
夏牛艱難地咀嚼著於煙話的意思,夏初也不比他好到哪兒去。而林楓嶽……他隻攢著她的手腕,有越來越緊的趨勢。
“……其實,不信就算了。就當我癔症犯了嘛!”於煙撓了撓頭發,她就知道,什麼來自未來,什麼穿越時空,他們怎麼可能會信——換她她也不信。
半晌過去,還是夏牛先開的口:“……大哥信。”
“誒?”
“……其實,說是信這事兒,不如說是信你。”夏牛頓了頓,“真的也好假的也罷,妹子總有自己的想法,大哥信妹子,這就得了!”話說著,憨厚地撓了撓頭。
“反正你不是吃人的妖怪就成了!”夏初擺擺手,說出句於煙聽不懂的話來。她當然不是吧。
“初兒。”夏牛輕輕喚了句,示意她莫要多言。
於煙也就沒在意,或者說……她在意的不是他們。
攬著她的男人一直沒有出聲,也不知是不是在想著什麼。
“……楓嶽?”於煙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角.
“是。”男子登時答道。
“你……不想說什麼嗎?”
“……楓嶽也沒有什麼可說的,隻要小姐能留在這,什麼都好。”話語平實得很,也真實得很。
聽了這話,於煙緊懸著的心微微放了下來,轉頭仰首,嫣然一笑,“嗯。”
林楓嶽輕輕拍了拍她,滿是溫柔。她把連蹭到他的手裏摩擦著。
隻是,她忽然想起來對麵二兄妹的存在……在別人麵前,她終還是覺得有些肉麻到膩了,忙轉過頭,看到夏牛又自動自覺地轉過了臉,連帶著按著夏初的腦袋。
有些不好意思,她轉移著話題,“對了,大哥,陳謙……他怎麼樣了?楓嶽說他,家那邊不太好。”他家裏就本隻有下那個“小媳婦”了,如今連她都走了。
“還行吧,妹子也被太擔心了,那小子好得很!”夏牛一笑。
微皺了皺眉頭,想著陳謙當年就是為了他那個“小媳婦”才男扮女裝賣身去給她籌錢買藥的,如今……她很不放心。
不過,更讓她不放心的卻不是陳謙。
“……那,吳錦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