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刻,陽光仿佛橘黃色的水流灑滿大地,那海底天空的氤氳也被陽光染成了橘黃,在橘黃的四處流溢裏,天地雖廣瀚,竟也仿佛被包裹在了那漫無邊際的彤色裏了一般。
邱白衣、青青、中獅夫婦四人乘禦著天碟破空而起,那天碟仿佛圓形的白玉,在天空裏無聲地飛行,四射的光芒,衝破橘黃的晨暉,竟似是把太陽的光輝洞穿,霎時穿越了天際……
隻在瞬息之間,他們已經橫穿了萬裏,迫近了魔國都城,在千米高空盤旋了一刻,那天碟仿佛流星一樣突然墜逝,邱白衣四人似從空氣裏跳出一般,驀然出現在通往魔國都城的官道上……
這是一條寬闊的大路,大路上一早便能見到行色匆匆的旅人,他們早早起來趕路,是怕誤了行程。
邱白衣四人也是一身旅人的打扮,也如那些早起的旅人一般在官道上匆匆前行,不一時走過了數裏,來到了一處亭驛麵前,卻見那亭驛裏坐著四人,挎刀帶劍,一身行伍之人打扮,在那裏彼此相互說著什麼。
邱白衣心中一動,對其他三人道:“我們過去看看,看能否從那些人的口中得知些什麼。”
聽了邱白衣之言,三人同時點頭,邁動腳步向那亭驛走去,而那亭中眾人見四人走來,忽然間盡皆止住言語,臉露詫異,目光仿佛鋼釘一般盯著四人,似乎要盯進人的心裏去,那目光裏既有懷疑,又自然含著萬分的不快……
中獅連忙走上前去,陪著笑臉道:“各位軍爺行個方便,我等走路走的疲憊,想在這亭子裏歇息一番,不禮叨擾了……”說著一屁股坐在了亭子一側的石凳上,望著天空說:“天終於要全明了,走路走了大半夜,都城也快到了……”
邱白衣三人也在亭驛裏坐下,邱白衣接著中獅的話說:“不錯,晨暉散了,我等也快要到京城了,看來今天我們一定能把事情辦妥,明天便可回去了……”
聽了二人之言,一個軍人突然問道:“你等是哪裏人士,赴京欲做何事?”
中獅微微一笑,說:“我等是陸州人士,進京城是為了與人談一筆冶煉生意?”
“什麼?”眾軍盡皆有些吃驚,目光齊刷刷望向邱白衣四人,其中一人問道:“冶煉?你們是冶煉匠,不知可否練出過上等兵器?”說著,目光掃向四人所持兵刃。
邱白衣笑起來,說:“軍爺請看,不知這劍可否算上等兵器?”說這話的時候,他突然間從腰間抽出佩劍來,但見那劍寒芒閃爍,仿佛一泓晶瑩冰水,冷氣森森,數尺之外,便能讓人感到其憾人心魄的殺機……
一個軍人走上前來,從邱白衣手中接過那劍,仔細觀看了一番,說道:“好劍,果然是上等兵器……”他話音剛落,腰間所挎長刀突然抽出,向那劍砍去,不可思議的是,一聲脆響,他手中長刀竟在離那劍還有尺餘之時,被那劍氣一削而斷……
眾軍人見那劍如此奇絕鋒利,不僅盡皆大驚,說道:“真乃世所無敵寶器……”其中一人更道:“如居此劍,何愁仇敵不除……”說著,他轉望邱白衣,說:“居士可肯把此劍賣於我等,我等不惜千金萬金……”
邱白衣哈哈大笑,說:“此劍乃世間正義之劍,斷不可用金錢等世俗之物衡之,所以斷不可賣……”說到這裏,他沉吟了一下,又說:“但如若軍爺欲用此劍斬殺妖獰,送予軍爺其實也無妨……”
聽了邱白衣之言,那軍人不由喜形於色,說:“居士好心,我等正是想斬殺妖孽,居士如肯把此劍送予我等,我等真不知該如何答謝!”
邱白衣笑,望著那軍人問道:“不知軍爺高姓,請問軍爺用此劍欲斬殺何方妖獰?”
那軍人答道:“我等盡皆姓尋,是四個同胞兄弟,我等欲用此劍斬殺此間一水蛇女妖,其手下有數百妖姬,個個貌美如花,並且盡皆擅長變幻之術,常常吸取強壯男子精血,以此延續雪膚花貌,青春妙體,成就其駐顏妙方,我等軍中結拜兄弟已有數人被妖孽擄去,吸空精血,隻剩骨肉,拋之於野,慘不忍睹,所以我等與其有切齒刻骨之仇,但由於敵眾我寡,實力懸殊,未曾有良機,終究難以報仇雪恨,可喜蒼天有眼,今日得遇高士,求得此劍,報仇之日已至,還有何愁?”
邱白衣聽了那軍人之言,點頭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軍爺應該是你們四位中的長兄……你們之所以出現在這亭驛,也定然是從軍中逃離而來,剛才看到我們之所以生疑,也肯定是唯恐我等是你的仇家或者是軍中之人喬裝捉捕你們,所以剛才初次相見便對我等心生疑慮……”
那四人聽了邱白衣之說,臉上盡皆露出驚詫之色,說道:“居士真乃神人,竟把我等行蹤心思說得一清二楚,我等至為佩服!”
邱白衣依然微笑,說:“軍爺們過獎,我隻是從軍爺的言辭中捕捉到一些信息,得以推斷而出,實在不足為道……我是聽了軍爺說與仇家有切齒入骨之恨,又見軍爺等不在軍隊,卻一清早就出現在這亭驛裏,遇見我等又是那般驚疑,所以從中猜度軍爺等應是被人追殺從軍隊逃離,匆忙走到這裏,未曾想我之猜度竟然完全符合事實,實乃偶然而已……”
那四人說道:“居士有凡人所未有洞察能力,可謂世外高人,但卻不知願否把劍送予我等,助我等斬殺妖獰,報仇雪恨,並還世之清平……”
邱白衣道:“既然軍爺們要用此劍斬殺妖孽,合乎此劍冶鑄真義,自然應送予軍爺們,對此正義之行我毫不吝嗇,談何願否?”
那四人大喜,盡皆拜謝,說道:“多謝居士高義,如得斬殺妖獰,必不忘大恩,願以身相報!”說完,拿了那劍,四人徑直走出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