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澈皮手套捏著裝油條的袋子,掏鑰匙開門進來。
屋子裏暖烘烘的,窗簾遮著外頭本就蒙蒙亮的天,還是暗黑一片。
他也沒急於掀簾看裏屋的情況,
首先到廚房,
大衣都不及脫,摘了手套,先將熱油條切成小塊小塊,裝盤,放進保溫爐裏。
又打開冰箱,
韓照昨晚短信裏說,有剩飯,還有剩胡蘿卜燒肉。
原澈熱了爐子,
將剩飯和胡蘿卜燒肉倒進鍋裏,加了點熱水,煮上了,這才得空脫了大衣丟到一邊。
又開了個爐子,熱牛奶。
都熱騰騰出鍋了,均放進保溫爐裏。
洗幹淨了手,
搓著,暖了再暖,這才掀簾走進來。
開了床頭一盞小燈,
又又呼呼睡的香,
原澈把自己兩手放臉龐又熱了熱,這才傾身去挨她,“又又,又婆子,該起床了。”唇鋒、鼻尖兒蹭她的臉蛋兒,手伸進去把她縮上去的秋衣拉下來。又婆子一般睡相安穩,就是估計太暖和了,有點熱,她就扳,衣服就愛往上縮,不平整。
現在才知道她懷孕了就特別欠瞌睡,叫起床忒老大難。
睜眼了,
但是原澈知道還沒完全醒,
不磨蹭了,
抱起來先端著上了個廁所,
“想不想拉粑粑,”低頭親她的額角,小又又臉蛋兒紅撲撲,暖和加上睡得香,健康灩灩就想叫人咬一口!
又又搖頭,
嗯,才搖頭呢,“噗”打了個屁,
原澈咬了口她的臉蛋,“臭死了。”她自己咯咯笑。算全醒了吧。
抱回床上,原澈先還是把她放被窩裏偎著坐,給她穿套頭毛衣。他和韓照都覺得現在不用給她穿內衣了,一來天冷,用不著;再,她一懷孕,那裏愈發飽滿,穿著她也不舒服。
又又肚子也已經長起來了。肯定是有違常理的,哪有長這麼快的?簡直一天一個樣兒!不過啥稀奇事兒也驚不著兩位“偽爹”了。給她穿的全是橡皮筋的褲子,舒適為主,舊點無所謂。
“今天說好去參觀紫陽宮西路,要戴那個絨帽子,前天拿去洗,拿回來沒有?”
又又站床上,原澈給她提褲子,
“拿回來了呀。”她哈裏哈氣答,
“帽子呢?”原澈回頭看衣帽架,
秉持“賤養”,那是不敢給她買多買貴的,隻求質量好,保暖。這頂絨帽子一直戴,隔幾天送出去洗一次,舊了不要緊,醜一點也不要緊,隻要保暖。
你看她鬼吧,所以說小傻子耍賴的時候才壞,
“帽子呢,”她小聲學他一句,裝無辜,
原澈拍一下她屁股,“壞蛋,叫你提醒韓照去拿帽子。看你今天戴什麼。”
說著,從褲子荷包裏掏出手機,單手還給她扣扣子,又又自己也低頭扣,
“她那送去洗的絨帽子拿回來沒有……哦,櫃子裏是吧,”原澈走到櫃門邊,拉開第二格,“看見了……弄了,胡蘿卜燒肉拌飯……我們大概八點半到……”收了線,原澈手機丟床上,撈過她的腰,仰頭,“又婆子,越來越壞了啊,韓照說他昨天明明交代過你帽子因為熏了香放櫃子裏了,你不說?”又婆子就是咯咯笑“我忘了。”原澈咬她的下巴,“小壞蛋。”可不,這就是生活,隻要她活蹦亂跳,他們就覺得活得有滋有味。
紫陽宮西路一直是封閉著,很少對外開放,荒草叢生,小獸出沒,不走到這邊難以想像許多角落的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