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衝奶粉,”雁落問,
楊木邊用木勺在杯子裏輕攪,“她喝慣這個味兒了。”
你知道,這多少看起來有些淒涼。
喝慣這個味兒。
你可以這樣理解,冬灰喜歡奶粉的味兒。
你也可以這樣理解,鮮奶她一小可能根本就挨不著,奶粉喂大的,隻認奶粉味兒了……
莫說,隻看這病房的光景,連王邦良都覺得有些人情酸楚,大樹倒了,猢猻散,最可憐的,也就這些幼崽了……
當然,待他同裘吉祖一道出來,又聽說了蔣家這位本就淒孤的小外戚一些經曆,竟,還在坐牢!更同情。難怪少首說稍坐一下,估計也是起了惻隱之心。
剛兒,少首叫元智下去買些水果,王邦良忙說他去,少首身邊怎麼能離了人?少首也沒異議,又對楊木說,你去指點指點吧,小姑娘什麼愛好你最清楚。這是少首的一片心意,楊木隻得遵從。裘吉祖出來則是少首想聽聽冬灰的病情愈況,這他可得召集冬灰的主治大夫們好好回複。
於是,終於,隻剩他和她了。
元智拉上了醫務簾,又退到門邊守著。
而簾子裏……
雁落早一把將小姑娘撲倒在床上,床牙子嘎嘎直響,
冬灰被他抱緊著到處親,低低地咯咯笑“你怎麼來了,要不是什怏通知我,非得嚇死我。”
他早已掀開被子,更受不了,原來小姑娘下麵沒穿長褲,就一條部對裏的墨綠四角褲,可包裹在她那渾圓結實的嫩腚上,加上青春活力的腿……雁落一手已經沒在四角褲裏,繃得緊緊的,小姑娘腿自然而然纏在他腰上,雁落完全憋不住,撒了歡的又來了瘋勁兒,“我怎麼舍得嚇壞我的小寶貝……真香,你怎麼這麼乃裏乃氣……”嗯,雁落還算過細,冬灰左手還打著點滴,他再難以自持,也知道護著她的左手。
“才喝了乃……”冬灰的妖氣兒又往外冒,把個雁落迷得哦……床牙子嘎嘎響的真是驚心動魄……
終於落了地。
簾子一陣輕擺,
看見男人的兩腳著地,
悉索的聲音,
門邊的元智見雁落軍裝外套大開,襯衣扣子也沒扣全,皮帶開解,快步往洗手間去,
不一會兒出來,
還是那樣兒,
不過手裏多了塊毛巾,
聽見冬灰小小的聲音,“這裏,還有這裏……”
雁落再從洗手間出來時,衣扣已扣好,除了風記扣沒扣上。
簾子還沒打開,
床牙子還是會有時響一下,還是會聽到親吻的聲音,
雁落聲音有時候大點,“怕什麼,有我在。”有時候又好小聲,聽不清,
冬灰的,也聽得見幾聲,多半是“不,不好,”雁落明顯在哄……
總之,眾人再返回時,早已看不見絲毫痕跡,
小姑娘還是那樣嫻怯的模樣老實靠床上低頭看著書,
少首到底避嫌,由元智陪著,立在窗邊看著外頭。
起碼在眾人跟前,
蕭雁落表現出了對一位“戴罪王侯”之親族的寬厚與仁愛,
卻,看著,依舊叫人心酸,
畢竟,倒了倒了,
赫赫烈門蔣氏一族最耀眼的那顆將星,蔣仲敏,倒了啊……
孟冬灰關在牢裏,
日子是乏味,
情緒是辛苦,
但是,畢竟做到了“兩耳不聞窗外事”,躲得了多少多少的清淨……
她哪裏又知道,
這半年,
臨州亂的一塌糊塗!
戲碼一重接一重地上,真真兒叫世人看得應接不暇,眼花繚亂。
首先從蔣仲敏終被元首委任為南理一役的總司令元開始,
流言就在朝野紛飛,說,蔣仲敏之所以這次願意出征,跟元首是提了條件的:無論勝負,歸朝之日,臨州州首非他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