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怎麼不叫小步心疼慘了,
冬灰傷倒不重,她坐在靠後的位置,因慣性,腦袋撞到前麵的欄杆上,磕破。
關鍵是,急診病房滿了,小姑娘額頭上紗布纏著,還不是包紮得那麼細致,她暈暈沉沉,加之疼痛,眯著了,就睡在走廊角落的一個小擔架上。
剛處理完她的傷口,小姑娘坐著的就搖搖晃晃,不穩。要給她做腦部CT啊,可一直也沒見家人來,問她,她蹙著眉頭閉著眼,好像醒著,其實已經暈頭轉向。醫護隻能從她的小書包裏找出手機,打了最近來的最多的那個未接來電……
小步輕輕抱起她,“冬灰……”鼻子酸的都沒有辦法了,
肯定先去做腦部CT,
關漫後麵挽著她的軍大衣,圍巾帽子,上麵都還有血,手裏緊緊捉著她的小軍用書包,眼沉的也是沒有一絲光亮。
章程禮從走廊那邊疾走過來,
小步兩手反撐在腰後,隻望著診療室的門,看都不看身後人一眼。
章程禮走近關漫,輕聲,“情況怎麼樣,”
關漫還是溫和地答了,“目前看隻是額角撞開了一個口子,醫生說沒大礙,可她暈沉沉的,還是去做一個腦部CT看看比較好。”
章程禮也看見關漫手臂上挽的大衣圍巾了,上頭的血漬看著還是驚心的,輕點點頭,“嗯。”頓了下,還是輕聲說,“出來後,還是轉院看看吧。”
關漫知道章程禮的意思是,由他帶走她,
關漫隻扭頭看了眼那邊的小步,“小步不會答應的,你也看到了他今天情緒有多激動。”
章程禮也看了看小步,聲音更輕沉,“七帥,你應該比小步更了解冬灰,她的一些事情,並沒有看到的那麼簡單。這種時候,還是了解她的人照顧她比較好,你也不想冬灰醒來後,又擔心這又擔心那……”
關漫忽然有些惻然地開口,扭頭望著那扇門,“元首就算了解她的麼,無非就是掌著她舅舅叫她動彈不得,我知道你的意思,怕冬灰迷糊時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你們錯了,小步會在乎這些麼,到現在了,冬灰嘴裏再出來駭人聽聞的話,會嚇著他麼……冬灰這麼撞著頭破血流,才會嚇著他,其它的,算個什麼……”
關漫這說的字字句句啊,是在說小步嗎……
可惜,就在章程禮要深入看看他時,關漫已經恢複了淡漠,他直挺挺看向章程禮,“我會帶走小步,不過你轉告元首,冬灰醒來後,得讓她給小步來個電話,否則,你叫小步怎麼安心。”
章程禮點頭,“那是自然。”
關漫將手裏的東西都交給了章程禮,
走向小步,
與他低聲說了幾句話,
小步情緒立即激動起來,“我不走!”關漫去拉他的胳膊,他也要狠狠甩開,關漫用力掌住了他,低聲,“用點腦子,你隻圖這一會兒陪著她麼,如今算是把咱們和她接觸捅到了台麵上,終究她現在是全權由元首安排,難道你想看著她又被元首改名換姓藏著另一處去?”小步猛地一怔!……之後,又慢慢看向那扇門,“會不會他已經想……那我們更不能走!走了就再也見不到……”小步真的泫然欲泣了,今兒太多的情緒積攢,小步到了一個臨界點,小八其實不缺理智,也絕非魯莽無腦之人,今次,完全,情之所至啊……關漫低低出口,聲音似乎輕的也沒有什麼能牽絆住,“想想三哥吧,小步,你表現的越激烈,隻會讓你越遠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