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隊伍打散了誰最害怕,徐軍師覺得應該就隻有他了,他明明是跟著張二丫身後進來的,可是現在就他一個人。
他雖然從不認為自己是陣法大師,但在這小隊中若是論對陣法的了解,誰也比不過他。徐軍師環視了一圈,滿眼都是蔚藍的海水,看不見邊際,低頭看了眼自己腳下的一點點黃土,沿著邊走十步就是一圈,徐軍師不由得苦笑了一聲,看起來這隻是一個簡單的五行陣法,他在水屬性陣法中,那麼其餘幾人就應該是被分散到金木火土屬性的陣法中,不過他相信,這陣法絕對不止看上去這麼簡單。
天色漸漸暗下去了,看著漆黑一片的海水,一片沉寂,就是偶有波浪打過來,也沒有一絲聲音,靜靜的,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一陣大風吹過,徐軍師抱了抱胳膊,他感到有些冷,天已然完全黑下,他從乾坤袋中拿出五塊月光石放在地上,想了想,又用土係法術將這月光石給固定好,保證不會被海浪衝走,月光石將這勉強可以說的上是小土丘的地方映得明亮,總算是有一點亮光了。
在這處站了許久,徐軍師也放棄了等待其他人救援他的想法,看了一眼身後的大樹,這可以說得上是這片土地上唯一的活物了,連雜草都沒有一根。
漲潮了,徐軍師此時正縮在那顆大樹的樹杈上,所幸他還會爬樹。
海水一寸又一寸的漫上來,漸漸地蓋過那塊黃土,漲至了大樹的根部,連月光石也被蓋在了水底下,五點亮光在水下依然發出明亮又柔和的光芒,透過海水,有些微微波動,原先還未發覺,在上了樹之後,望的也遠了些,遠處天海一線,如同一片黑幕,完全分不出哪是天哪是海,也就隻有腳下的這一處是明亮的。
徐軍師皺了皺眉頭,心中暗叫不好。月光石的光芒並不大,而且現在也被海水掩蓋了部分,但在這漆黑無比的環境下,竟如同明亮的燭光,如此明顯。可海水已經漫到了樹幹中部,在不知海水中有些什麼的情況下,他認為自己還是老老實實的在樹上趴著為好。
徐軍師的擔心不無道理,隨著夜晚的到來,先是起風了,寂靜的海麵不在平靜,一撥又一撥的海浪由遠及近,海浪波濤起伏,掀起一道道高高的水牆。
徐軍師眯起眼睛,太遠了,他沒有看清那是什麼,但是他能確定,那片黑影一定不尋常。 海浪過後就是暴雨,豆大的雨點打在徐軍師的身上,可他仍舊沒有撐開靈力罩,誰知道一會還會發生什麼呢?
雨水從額頭流進了眼睛裏,徐軍師沒有去擦,眼睛反而睜得更大了,那片黑影果然不是他的錯覺,轉眼之間就到了腳下,因為有月光石的照明,他也能隱約的看見那片黑影是什麼了,隻有巴掌大的扁平黑魚,眼睛是血紅色,但是這黑魚看起來卻又上萬條,怪不得遠看是一片黑影。
徐軍師趴在樹上一動不動,他不確定這大腿粗細的樹會不會折。
黑魚遊過來,在月光石周圍轉了兩個圈,似是好奇,用吻輕輕地觸碰了一下,不知是感受到了什麼,突然張開巨嘴,滿嘴的白牙,一口咬向月光石,其它黑魚似是受到了感召,也一齊咬向月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