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忱看到秦徊陽有些疑惑,他實在不懂秦徊陽又不是煉器師跑到賽場上要幹什麼。而當樓忱看到秦徊陽看見他之後似乎有些驚訝,然後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喜悅。這喜悅看得樓忱有些不舒服,別忘了他現在頂著的可是袁溪的臉!
難道群眾的眼睛才是雪亮的,秦徊陽真的和袁溪有一腿?!樓忱心頭悶悶的,先一挪開目光,他努力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這比賽上。
此時鈄斐似乎和他說了些什麼,樓忱也沒完全聽清隻是胡亂點頭。鈄斐無奈地看著自從秦徊陽出現就不在狀態的樓忱一眼,給了莫明一個‘拜托’的眼神就離開了座位。
此時煉器師們進來也隻是做一些準備,真正開始比賽是在一個時辰之後。這期間他們要為自己寫好姓名帖懸在上方的姓名板上,寫這姓名帖也不是容易的事,姓名帖的材料取自中島火山中的熔岩,這種石頭十分奇特,這石頭以一定形狀保持不動,但是單用刻刀無論在它上麵怎麼劃過,石頭表麵的劃痕都會如同水麵一般迅速愈合,毫無痕跡,所以這種石頭又稱做愈合岩。這是非常考驗煉器師們的精準度和基礎的。
樓忱專注地看著袁緣下手,慢慢地用靈力調整熔岩表麵的紋路。看著看著,樓忱覺得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越來越灼烈,越來越灼烈,越來越灼烈……
樓忱終於忍不住了,他轉眼一看,嘿,盯著他的不是秦徊陽而是林開元。樓忱眨了眨眼睛,立刻就樂了,我就是喜歡看袁緣,有能耐你咬我啊!想著樓忱就給了林開元一個挑釁的小眼神。林開元眼皮一跳,下手就狠了些。那林字刻得,看過去就一股殺伐之氣迎麵而來,看得樓忱不禁露齒一笑,要你勾搭我家妹子,耍你玩沒商量。
雖說樓忱還是比較認可這個妹夫的,但是封不住他暗地裏下點小絆子的心。
看著林開元有些氣急敗壞,樓忱心裏開心不少,終於鼓足勇氣再一次偷偷看了眼秦徊陽所在的位子。
咦,怎麼沒人了?樓忱吃驚的四處張望,但是確實沒有再看到秦徊陽的影子,他眨眨眼,難道剛才是幻覺?此時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點欣喜和歉意:“袁溪,好久不見,原來你沒事。”
樓忱渾身一僵,僵著脖頸回頭見秦徊陽站在他身後不遠,朝著他歉意地笑著說:“介意和我出去聊聊嗎?”
樓忱反射性地就猛然搖頭。剛搖兩下他就後悔了,自己這麼心虛幹嘛,反正都認祖歸宗了,以後都要開誠布公的,現在還想瞞著,我到底是有多心虛啊。
秦徊陽見樓忱神色抗拒也不意外,他似乎早就料到樓忱的態度,所以他也不勉強。秦徊陽理解似的點頭一笑,他指了指那雋秀青年所坐的地方說:“那我不為難你了,我就坐在那要是你找我,就來那裏。”
樓忱僵硬地點頭,梗著脖子不說話。
秦徊陽覺得袁溪肯理會他就不錯了,對於樓忱的態度也不怎麼在意。秦徊陽以為袁溪並不歡迎自己於是就識趣地走開了。
樓忱的心亂成了一鍋粥,一方麵他又胡思亂想著兩人錯過初賽是怎麼混到這比賽中的,另一方麵他努力地將自己縮小再縮小,恨不得直接跑掉算了。就在樓忱心亂如麻的時候煉器大賽就開始了,樓忱也沒心思看著下麵各種神火仙火齊出的絢麗光景,說真的就算他有心看也看不懂,天知道那些修士的法訣術咒都意味著什麼。
樓忱此時陷在自己的心思中,那就是到底要怎麼瞞過秦徊陽。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還要瞞著秦徊陽,將事實和盤托出不好嗎?反正在這段時間內他除了欺騙之外就沒有什麼錯處,而且他的謊言也沒有真正傷害過任何一人。
樓忱害怕,害怕自己把身份說出來會被秦徊陽誤解為居心叵測,所以樓忱選擇閉口不言。
秦徊陽看著從看見他之後就顯得異常僵硬的袁溪,心裏有些苦澀。當初真誠待他的人真的是一個都不會回來了。
看到袁溪的時候秦徊陽有些如釋重負,袁溪沒死,那麼自己的罪孽就不是那麼深重了。雖然他仍然欠著袁溪頗多,但是最起碼不會永遠都還不了了。
奚善看了眼樓忱,問:“你似乎認識魔界的小王子。”
秦徊陽笑笑說:“前輩你是說袁溪?”
奚善輕聲‘恩’了一句,似乎頗有些羨慕地說:“就是他,剛才魔祖可是特地宣布了他的身份,還為了維護他,將一修士直接打落看台。真是令人……羨慕。”奚善說著,看著自己的掌心,似乎想起什麼。